營,翼王石達開出任大帥,統領所有一線進攻作戰部隊,包括李秀成部、陳玉成部等。
曾國藩與李鴻章自奉朝廷聖旨組建江南事務衙門與江北事務衙門後,艱苦血戰三月,終抑制住太平軍的凌厲攻勢,穩定下了東南戰場潰敗的局勢。但此時,他們兩人心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高興,也沒敢有一絲一厘的鬆懈,因為他們現在所面臨的局勢嚴峻更甚過五月前江南與江北大營被擊破時。
在新春即將來臨之季,似乎是為了呼應新年的喜慶與吉祥,各勢力派別均停下了戰火,中華大地難得地出現了一段和平寧靜的日子。在長沙江南事務衙門裡的曾國藩趁此難得清閒的時機,熱情邀請江北事務衙門總督李鴻章過江來湘議事,李鴻章也早有與曾國藩詳談之意。
李鴻章出於湘軍,尊曾國藩為師,他在公元1845-1846年,以“年家子”身份投帖拜於曾國藩門下,學習經世之學。當時,曾國藩患肺病,僦居北京城南報國寺,李鴻章與曾國藩“朝夕過從,講求義理之學”,還受命按新的治學宗旨編校《經史百家雜鈔》。曾國藩對李鴻章賞識有加,一再稱其“才可大用”,並把他和門下同時中進士的郭嵩燾、陳鼐、帥遠鐸等一起,稱為“丁未四君子”。太平軍起事後,曾國藩與李鴻章各自回鄉辦理團練,曾國藩又將自己編練湘軍的心得諄諄信告於李鴻章,足見曾國藩對李鴻章期望之殷。
作為學生的李鴻章由他過江來湘看望老師是應該的,雖然兩人現在官階職務相等,甚至於李鴻章排名還略高於曾國藩,但他們兩人都知道這是清廷玩的抬高學生打壓老師的伎倆,目的是為了引發老師對學生的不滿。
聽李鴻章的馬車已到望城坡,曾國藩親到嶽鹿山腳迎接。李鴻章老遠見老師立於淫雨霏霏的寒風中,臉鼻均凍紅腫了,他連忙跳下馬車,也不顧飛射的泥水濺滿了他那華麗而威武的大帥官服,快步跑上前,感動萬分:“恩師親迎,折殺學生了!請受學生一拜!”
曾國藩翹動長長的鬍鬚,伸出雙手擋住李鴻章,卻是用官場話阻止:“李大帥一路辛苦!能得李帥在公務萬分繁忙之季來湘,曾某感激不盡!”
“恩師見教了,外面天冷,還請恩師上車!”李鴻章想來攙扶曾國藩,曾國藩反而有力地拉著李鴻章往自己的馬車走去,李鴻章也不推辭。
賓客兩隊人馬約二千餘人浩浩蕩蕩開進長沙城。
進得長沙江南事務衙門,面對往昔眾多熟悉的湘軍將領,李鴻章也只能講官場話了。曾國藩請李鴻章入內,留下幾個位高權重的心腹大將之後,其餘人等自行散去。
內廳裡,幾人分賓客入座,李鴻章等待曾國藩說話,而曾國藩卻如老僧入定,不言不語,江南軍務提督左宗棠作為曾國藩的第一幕僚對一眼曾國藩後,盯著李鴻章,首先說話:“李大帥!不知您對當前的局勢有何看法?”
李鴻章瞟一眼曾國藩,而恰好此時曾國藩也微眯著眼窺著李鴻章,兩人兩眼碰撞,各有心事地移開後,李鴻章沉思一會兒,接著左宗棠的話:“朝廷形勢危急,恐有覆巢之險!”
“此話怎講?”左宗棠追問。
“我大清大半江山已落入匪手,你以為會如何?”李鴻章不是省油的燈,他不會沒有輕重地亂說。
曾國藩知其有顧慮,特別申明:“李帥但說無妨,這裡在座的均為可信賴之人。我相信,李帥帶過來的人也應是可信之人!”
李鴻章輕嘆一聲,憂慮道:“曾帥!此時之情形,還需我多說嗎?大清西部大多已落匪手,東南太平軍強勢又漸起,朝廷無力應對多方面的危情啊!”
李鴻章還是沒有敞開來說,曾國藩轉換一個話題,具體地問:“李帥以為我湘軍與淮軍兩軍情況如何?”
李鴻章還在說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