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在乎,就不會這麼問了。”嵐琪只是一笑了之,與兒媳婦道,“你做什麼,額娘都在身後支援著你,融芳琳兒雖好,我眼裡的兒媳婦,只有你一人。”
那天一家子回到圓明園,胤禛不知忙什麼,很晚才回來,卻又說兄弟們要到園子裡來聚聚,要辛苦毓溪準備宴席,而說起今天暢春園裡的事,他竟然已聽說融芳被母親責罰,不免皺了眉頭問:“她又招惹額娘了?”
等毓溪說明緣故,胤禛自然有些尷尬,他近來身子旺盛,想想融芳那麼考慮,也是情有可原。之後毓溪要他去和融芳講講道理,說是額孃的意思,胤禛不大樂意,被毓溪好說歹說推著走,可他半道上又折回來,拉著毓溪的手說:“你心裡才更委屈。”
毓溪心裡熱融融的,深情地望著丈夫,竟情不自禁地說:“他日你若為君王,還會這樣待我嗎?”
929還是不是一家人?(還有更新
“你愛聽,我便能說。”胤禛將妻子攬入懷,溫和細語,“只怕將來諸多身不由己時,你不要誤會我。”
毓溪的手指在他胸前輕輕打轉,抬頭望他,但見眼波流轉,笑容嫵媚,“我就是聽不厭,你將來也要常常對我說。不過今晚……”她輕輕推開了胤禛,正經地說,“白天在額娘跟前發生了一些事,你最好今晚就解決,拖下去彼此生疑,無益於家宅安寧。”
胤禛卻往邊上一坐,搖頭:“今晚是不走了。”
毓溪往鏡臺前坐下,拆下沉甸甸的金鳳,看著鏡中懶洋洋的人笑:“你留下,我也不伺候你的。”
胤禛卻跑上前,笨拙地幫她拆髮髻上的首飾,笑著:“我伺候你可好?”
“胡鬧,輕點兒……”毓溪被他扯痛了髮絲,胤禛趕緊給她揉揉,肌膚相親,屋子裡暖如陽春,便是難分難捨,毓溪卸下身份地位的矜持,自有一番外人不得見的風情。
外頭因聽見嬉鬧聲,貼身伺候的人便知王爺留下了,讓不相干的人稍稍離遠些,卻見門前兩盞燈籠進來,琳格格帶著丫頭端了湯水來。這邊的人趕緊上前擺擺手,琳格格立刻會意,匆忙帶人退出去後,回身瞧見丫頭辛苦捧來的湯點,想了想,便輾轉來耿格格的屋子,而耿氏正抱著孩子哄睡。
“不怕弘曆醒來鬧嗎?”弘晝在懷裡睡著,耿氏終於鬆口氣,略嚐了琳格格送來的湯點,想起白天的事,忙道,“被孩子一鬧,轉身就忘記了,回來後一直想著去告訴姐姐,您知道嗎,今天咱們去貴妃娘娘跟前時,德妃娘娘和福晉在瑞景軒把避孕的事兒和我家小姐挑明瞭。”
耿氏至今改不了稱呼融芳小姐的習慣,在人前尚可,這般沒有防備的說話時,連自己說錯了都不知道,一聲聲小姐如何如何,她又問:“之後我們要去跟她說清楚嗎?”
琳格格笑:“說清楚才好,大家心裡都坦蕩蕩的,咱們也不是要害側福晉,是為了她好。不然被人家知道,胡言亂語地挑唆什麼,就沒意思了。”
耿氏知道她指誰,在年家跟著小姐出入高門大院,京城也來過幾回,耿氏自身又精明,這些年了,豈能看不出王府裡的人情世故,輕聲笑道:“我懂,那邊兩位,總是不大安生的。你看咱們倆見面,說高興話玩笑話,可那位宋姐姐每次來,咋咋呼呼嚇得弘晝哭不說,還總愛挑撥,說的話刻薄又難聽,正如你說的,那樣做人實在太累了。”
兩人說了有一個時辰的話,時辰雖不晚,但冬日裡天色早就漆黑一片,待耿氏送琳兒出門時,卻見有人從福晉院子的方向匆匆而來,到跟前衝耿氏道:“格格,王爺剛得到訊息,年家老夫人沒了,王爺讓您到側福晉那兒去,幫著說說,別叫側福晉急壞了。”
耿氏跟著小姐長大,夫人把她當半個女兒看待,她奪了小姐的新婚之夜,夫人還寫信讓小姐對她好些,縱然這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