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倒黴,櫃檯的框架是鋁合金制的,胡一刀被堅硬的稜角劃的滿嘴是血。他找來紙巾把血擦乾淨時,我注意到胡一刀的八字鬍少了一撇,被稜角恰好給刮沒了,連鬍子帶肉蹭掉一塊。
此時他的樣子讓人很想笑,可我卻笑不起來,一點點與心晴的蠟筆畫不斷相互印證。
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望著處理傷口的胡一刀。他現在還活著,是一個活蹦亂跳的膽小爺們,若是按照心晴畫的走勢來看,很有可能最後他死無全屍。胡一刀的恐懼來源於自稱是都市爆破者的電話,而心晴的第四格小圖中五彩斑斕的點點變成了血紅色,會不會就是發生了爆炸?
前文說到過,我對心晴的畫近乎盲目的深信不疑,便以為自己提前知曉了事情的發展,實在不忍心眼前活生生的人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於是決定救救胡一刀,想勸他搬離這裡。
“凌小哥。”胡一刀攤開手,他的手心中攥著揉捏一起的紙團,“剛才等你過來的時候,在店裡找了一圈,最後在牆上的絨布後邊發現兩張撲克牌。”
兩張?
我接過來開啟看了看,又是一個炸彈……大鬼和小鬼。極有可能是“都市爆破者”佈置好的迷魂陣,恐怕就為了真的炸彈引爆做鋪墊。我看到了天花板上懸著一塊牌子“內有監控,偷一罰十。”我便開口問道:“中午我們走了你又重新營業,這兩張撲克牌應該是某位顧客放置的,你這有監控攝像頭嗎?”
胡一刀搖搖頭,“這個……真沒有。早知道裝一個就好了。”他也頗為後悔。
“那你這牌子……”
“以防有人順手牽羊唄。”胡一刀笑了笑,看起來樣子並不開心,笑得很勉強,“不過,該丟的還是會丟。”我在腦中咀嚼著他這話的含義,卻看胡一刀走到牌子底下,使勁一跳,把牌子扯下,撕碎仍在地上,跟和它有仇似得。
“胡老闆,你這店別開了,聽我一句,搬走吧。”我好心提醒道。
“這……”
胡一刀有點猶豫,沒表態。
“你是不是有什麼隱情沒坦白?”我凝視著他的瞳孔,一字一頓道,“最好都說出來,不然我們哪能幫得了你。”話說完,我一屁股坐上搖椅,沒再搭理他,擺弄起手機。
“唉!”胡一刀終於捱不下去,重重地嘆道:“凌小哥,你不知我老胡有苦難言吶。早先我這店,不是開在夕林路的。而是在經濟開發區,東旺街。”
東旺街?我們正在調查的毛卜順那件極案就發生在此地,此時我一聽見這個詞,來了精神,專心聽著胡一刀的講述。
“這是將近四年前的往事,我經營的飾品店旁邊是一間毛絨玩具店,那家的店主老毛和我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後來他不知為啥把店給關了門搬家去了京都。老毛臨走時,把店裡的鑰匙留給了我,要我幫他租,至於租金我佔兩成。可惜一直沒能租出去,我平日裡有空也就幫著收拾一下。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夜晚……我新到的一批貨來的時候沒地方放,想先暫時放在老毛店裡。”
“等我開啟門進去一看,老毛的屍體四分五裂,連全屍都沒有。我慌忙的跑出報了案,警察趕到現場,現場只剩下一灘血跡,屍體卻不見了蹤影。警方卻把我當成了嫌疑犯,不停的審問我,本來我膽子不小的,親眼目睹了好兄弟橫屍的血腥場景,加上警方沒日沒夜的審,我精神崩潰了。幾天後的六一兒童節,警方在啥展覽會上發現了老毛的屍體,我的嫌疑被洗脫了,精神在心理醫生的治療了一個月後恢復如初。這時有個外地人聽說這店,想以低價租老毛的店,我便帶他去看一眼。哪想過進去又看見老毛媳婦的屍體,和老毛的死法一模一樣。東旺街又出了件命案,風波過去後,那個外地人不退反進,硬是把談好的租金砍去一半。”
“你租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