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在朝鮮的最後一塊賴以生存的地方。
在海灘外,十數艘驅逐艦正組成了一個防空陣型,艦上的防空武器全開,口徑從二十毫米到七十五毫米的高炮全都對著天空傾吐著火舌。在更遠的地方停靠著兩艘航母,天空中活躍著二十多架零式戰機,他們正和數目相當的ME…109戰機殊死搏殺,這裡是釜山的天空,是日軍必須爭奪的地方。
今天是一九四零年七月十五號,這已經是日本駐朝鮮軍隊撤離的第六天了,在這六天裡,梅津美治郎感覺自己就像度過了六個世紀。雖然華夏的陸軍並沒有發動猛烈的進攻,但是他們的空軍卻像是一塊甩不掉的牛皮糖,每天都有數以百計的飛機飛臨釜山的海灘投下炸彈,他們很少炸艦船,而是專門炸那些登艦計程車兵。幾艘僅有的醫療船早就人滿為患,運兵船上也塞滿了傷員,嚎叫聲和痛苦的呻吟聲不絕於耳,有的傷員不堪忍受這種痛苦,懇求著身邊的同伴給自己一個痛快,就這樣,海灘和船上不時響起了一聲聲沉悶的槍響。
銘野上等兵和自己的老鄉村上上等兵兩人一起趴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裡,目光中帶著驚恐,看著不時從天上那帶著怪叫聲俯衝而下的死亡禿鷲,每當海灘上響起一聲爆炸,他們的心就忍不住一陣抽搐,這種感覺讓他們感到非常的恐懼和絕望。
“村上君,那些支那人為什麼只扔這些小炸彈呢,要是他們不顧那些防空火炮咬牙扔下幾顆大型高爆炸彈我們的運兵船不就要完蛋了嗎?”七月的天氣很炎熱,但是銘野的牙齒依然打著寒戰。
“笨蛋!”村上咬著牙罵道:“支那人之所以不扔那些重型炸彈那是他們要折磨我們,他們不想把我們一下子就玩死,而是要象貓捉老鼠一樣戲弄我們,等到那天他們玩膩了才會一口把我們吞下去。比如他們會等我們上了運兵船後才把船擊沉,讓我們都到海底去餵魚。”
“略略略J”銘野的牙齒依然相互撞擊著,發出了清脆的聲音,“那我們還要上船嗎?我現在覺得上船實在太危險了,村上君,不如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啪!”的一聲脆響,村上給了銘野一個耳光,低聲喝罵道:“八嘎,你這個笨蛋,我們要是上了運兵船還有三分活路,要是躲起來被支那人捉到的話我們唯一的下場就是要挖一輩子礦山或者修一輩子鐵路。支那入新建的鐵路上幾乎每一條枕木下部埋著我們日本人的屍體。”
銘野雖然捱了村上一記耳光,但是他並沒有生氣,雖然村上對他的態度看似粗暴,但是從小到大村上一支都很照顧他,並且把自己的妹妹洋子也介紹給了他。來到滿洲服役的這三年裡,要不是村上一直關照著自己,他說不定早就陣亡了。
村上在銘野的耳邊輕輕的說道:“你要記住,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定不能往人多的地方擠,那樣只能成為支那飛機的活靶子。我們只要單獨躲起來,支那人是不會浪費那些彈藥來轟炸我們這樣的單個目標的!”
懷裡緊緊抱著步槍的銘野緊張的點點頭,有些恐懼的看著天上,突然他發現一架飛機正從天上對著他們這邊的海灘俯衝下來,一陣“噠噠噠”的機槍聲掃過,在他們不遠處原本正在不斷喝罵著士兵督促他們快點登船的大隊長倒在血泊裡。
“快,我們趕緊過去,把大隊長抬上醫療船,那樣我們就安全了!”村上一拉銘野的手從藏身處跑了出來,兩人七手八腳的把倒在地上不住呻吟的大隊長抬上了附近的一條醫療船,那是公認最安全的地方,因為那條醫療船的船體和頂上部噴刷著一個碩大而顯眼的紅色十字….在不遠處的海域上,擔任這次撤退總指揮的艦隊司令宇垣纏少將在‘赤城’號航母的作戰室裡皺著眉頭來回踱步不已。他奉了大本營的命令在這裡組織日軍撤退已經六天了,在這六天的時間裡十五萬的日軍已經撤退了十三萬,剩下的兩萬人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