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面無表情的反問道:“你說呢?”
蔣公子還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顫抖著說道:“父親,這封電報真要屬實的話我們黨國可就是功在千秋啊!您就可以名垂青史啊!”
委員長畢竟比年輕的兒子要沉得住氣,他定了定神穩住了心情才緩緩的說道:“這封電報是日本政府發來的照會應該不會作假,但是建豐啊,你想想看日本人真的這麼好心會把平白無故的把這麼大的好處讓給我們嗎?”
蔣公子遲疑了一下,”父親,可是電報上說的明明白白,日本人會在一個月之內逐步撤出華夏,在三個月內撤退完畢,他們沒理由在這種事情上騙我們啊。”
委員長畢竟是委員長,激動的情緒已過去就恢復了正常,他淡淡的說道:“建豐啊,我早就教育過你看問題不能只看表面,你想想要是這件事情真的辦威了我們是威了最大的受益者,可是你想過其他人的感受嗎?遠在察哈爾的復興黨會怎麼想?在陝西的社工黨會怎麼想?不錯,我們是中央政府,代表了整個國家,日本人要是撤退了那麼我們接收他們遺留下來的地盤是天經地義的,但是你想過別人的感受了嗎?那個手握百萬重兵的蘇童會不會立刻就揮師南下立刻和我們搶地盤暱…)社工黨的人會不會立刻就從山溝裡轉出來再次和黨國對抗呢?這些你都想過了嗎…)”
蔣公子手持電文聽著父親的話語,但是額頭不由得冒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聽了父親的分析後立刻就想象得到要是這樣的話恐怕日本人撤退之日就是內戰重啟之時啊。但是他又心有不甘的說:“可是父親,難道我們身為國家正統連收復失地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委員長搖搖頭,“當然不是,我們作為中央政府收復失地自然是責無旁貸,但是這件事情還要講究個方式方法,要好好的研究一下才行,哼,日本人現在撐不住要撤退了,臨了還想在我們這裡按一個釘子,真是其心可誅!”
說到這裡,委員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抑制不住的怒火。
“但是日本人這次來的可是陽謀啊,他敢這樣堂而皇之的發出這樣的明碼電報就是知道我們明知道這是個誘餌也會硬著頭皮吞下去的。”蔣公子苦著臉說道。
“唉,國家極弱,中央名義上雖然統一,可是地方勢力派系縱橫交鍺,牽一髮而動全身,日本人就是看準了這點才會大搖大擺的拍出這封電報,他就是看準了我們內部的問題啊!”委員長無奈的搖搖頭,蔣公子苦笑了一聲,“父親,這些問題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夜已經深了,您還是回去休息吧!”
蔣公子攙扶著委員長慢慢的向不遠處亮著燈光的房間走去,只留下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在這個平常的夜晚,無數的人因為一封不平常的電文輾轉反側的失眠了。
張家口司令部,已經睡著的蘇童也被貼身侍衛鐵牛緊急叫醒後連夜趕到了戰區司令部,和蔣百里、白崇禧以及在張家口的高階將領和政府主要官員也全都趕到了會議室開會。
此時的會議室裡煙霧繚繞,包括蘇童在內的幾個大煙槍都在噴雲吐霧,把好端端的會議室弄得烏煙瘴氣。但是現在卻沒人顧得上這些,所有的人都緊皺著眉頭想著這個新冒出來的問題。
白崇禧把手裡菸頭往往前面的菸灰缸裡一按憤憤的說道,“日本人真是居心險惡啊,臨走之前都不忘給咱們挖一個坑。
蔣百里淡淡的說道:“這是當然的,日本人要是不給咱們設定點障礙他們也就不是日本人了。這點我當年的日本求學時就看的很清楚了。”
蘇童在旁邊打趣道:“澹寧公既然如此厭惡日本人,莫非把當年日本天皇御賜的寶刀給掛在廁所裡供人瞻仰了吧?
“哈哈哈….,”聽到蘇童這麼打趣,知道蔣百里當年日本求學經歷的眾人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