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
吳炳湘回過頭,頓時嚇得魂不附體,一個人能經受幾次恐怖的來襲?一個人又可以經受幾次意想不到的恐懼?一個人被現實折磨得千瘡百孔後,他還相信這個世界嗎?還會相信自己嗎?
在他面前,在屋子的房樑上,老巡警高高地掛在了那裡,一襲黑衣,一雙白鞋,雙目圓睜地看著吳炳湘,舌頭耷拉了出來……此時的吳炳湘像被掏空了一般,只有那嚇呆的骨架還在支撐著他那沒有人氣的已經癱軟的肉體。
一個人,這全都是一個人。現在告訴你,只要一個人有某種想法,他就可以有多種性格、多種人性、多種身份,甚至可以成為另一個你完全不認識的人,只有在某種偶然情況下你才會發現他的秘密。你會信嗎?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你瘋了?
吳炳湘彷彿看到老巡警,不,應該說是那個棺材鋪老闆的嘴動了一下,發出輕微的響聲:“買口棺材吧。”
此時,夫人剛剛睜開眼睛,對著看護她的小翠有氣無力地說:“我要不行了。”小翠忙跪倒在床邊,眼淚撲簌簌地落下,拉著夫人的手說著一些安慰話。直到夫人說渴,她才慌忙起身,去倒了杯熱茶過來。大夫給夫人開的藥還在後面的廚房熬著,但在這間屋子裡就已經聞到藥的腥苦味了。夫人聞了一下,搖著頭說:“還是那些藥。”小翠跟夫人這麼長時間了,自然也很熟悉這個味道。可夫人以前的病沒這麼嚴重過,這次她能挺過來嗎?
小姐守著夫人很久了,見母親遲遲沒有醒來,擔心使她逐漸煩躁起來,現在正在外面散心。最近幾天的事她也知道一二,但這些事她都沒有親自遇到過,只是聽別人議論她也夠害怕的了。同時,她也覺得不可思議,所以還不是很相信。在外面逛了一天,卻沒有半點興致,小姐這才又回到了家裡。路過衚衕口時,她看到藍色門簾紋絲不動地掛在那裡。以前即使有很輕微的風,它也會動一動,今天又不是沒風,豈不是有點奇怪?小姐並不知道關於這塊門簾的故事,她在門口逗留了一下,還是勇敢地衝裡面問:“有人嗎?”
沒人回答她,小姐更覺得奇怪了。其實,搬來的第一天她就想知道自己的這個唯一的鄰居到底是什麼人。她又叫了幾聲,依舊沒有人回應。她想了想,掀開了門簾,或許裡面有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孩,她們交個朋友也不錯。否則,在這裡非得把她憋壞了不可。進門後,像小姐的父親看到的一樣,裡面有一張被供著的黑白照片。小姐不解的是,照片上的人並沒有笑,而是在凝神往地下注視著什麼,抿著嘴,像是在思考。真奇怪,還有人用這種照片來當祭祀用的照片。小姐捂著嘴不屑地笑了一下。這間屋子裡很亂,由於光被門簾遮住,屋子裡竟有幾分壓抑而略帶恐怖的藍色。照片的一旁有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椅子的上方掛著一個繩套,看來像是上吊用的。但人呢?被別人救了嗎?
小姐疑惑地在屋子裡環視的時候,忽然聽到隱隱約約的拉鋸聲,應該是從後院傳來的。她順著聲音,一步一步向通往後院的那扇門走去。
“有人嗎?”小姐的聲音像她的步子一樣輕盈起來,不知為什麼,她感到一絲恐慌,院子後面是什麼?那個上吊的人又下來拉鋸?小姐的腦子裡突然蹦出這個想法,使她受驚嚇的同時又感到自己的想法的可笑。
“我在忙著呢,有事改天找我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後院傳了出來,有些不耐煩,看來真的是在工作。小姐舒了口氣,有人在就好。
“那你忙著吧!”小姐幾乎是跑著出了這間掛著藍色門簾的屋子。出門後,她又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