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勉勵苗金鳳光揚門楣,仗義行俠等語,赤煉人魔才知陰陽門並非後繼無人。
此乃當日武林中的規矩,彷佛如前代皇帝之傳位遺詔。
使受傳掌門者,有所根據,不致為武林中人所物議或尋隙之故。
赤煉人魔看罷,呸了一聲,心中冷笑道:“嘿嘿,賤人居然當起武林一大宗派的掌門人來了!”
又自言自語地說道:“罷了,那賤人當陰陽魔宮掌門更妙,異日相逢,迫問她本門尊長下葬之所,必然知道。哈,又有那些秘笈,諒來也可在賤人身上來尋出端倪,若此,當真一舉兩得了!”
第十回:奔雷神劍懲惡賊
秘笈既尋不到,反惹來劇毒在身,赤煉人魔左右思量,兀是別無法兒可想,無奈惆悵下山,便待至海灘覓那小舟出海,遄返江湖,尋覓苗金鳳去。
怎知赤煉人魔才離絕頂,心念忽地怦然一動,尋思道:“我真傻,何必到江湖去找那賤人,她上代掌門單嬋既葬身此處,諒她不久必來看視,何不就在天姥等待,省得奔波勞碌!”
方才在天姥絕頂,赤煉人魔對於單嬋冢墓,早已啟疑,此刻心中一琢磨,料必暫時下葬,不久苗金鳳必重來將單嬋移葬長白,冢墓過於簡陋,不符營葬前代掌門之禮;況秘笈遺諭俱藏棺材之中,苗金鳳既屬掌門,焉能不回來取。那魔頭,料苗金鳳必是一時有事離開,不久定返天姥,是以動了在山上等候之念。主意一打定也便不走了,好在山上高手盡行離去,只剩下他一個人,唯我獨尊,他更不須忌憚,乃在桑龍姑舊居。暫時安歇下來。
一天天地過去了,苗金鳳並沒有來,待得第四天午後,他在精舍中練了一回功,心中覺得悶,乃步出居停,各處瀏覽。
赤煉人魔行行重行行,信步走來,已抵南北山交界陡坡之上。偶然向一片碧綠滄海眺望而去,不由心中一異。遙見海天相接之處,有一小小黑點,不消說,那黑點是一艘海船。
海船行駛海中,並無可異之處,每天航經天姥山邊而過,不知几几,惟所見該船,舟行倍速,似是有什麼不尋常人物在舟中助駛。
船越行越近,看方向,竟朝天姥而來,此時桅檣船身,已清淅可見,赤煉人魔不由怔怔看得出神。
陡然間,眼前人影幌動,起自陡坡之畔,在茂林豐草叢中,突轉出兩個少年人來。
來人風塵僕僕,卻掩不住英風颯颯神氣,一穿青袍,一衣灰褂,兩人俱負長劍,那青袍少年腰間竟懸一根烏溜溜閃閃發光的短杖。
赤煉人魔不看猶罷,一看不由火眼益紅,他瞧得真切,其中一人正是自己叛徒苗金鳳遺下孽種,方洪那個小子。
赤煉人魔雖知方洪已入赤城之門,練得奔雷神劍,但欺他年輕,功力不高,倒不以為意。
且不動聲息,再向方洪身畔那個穿青袍的少年人端相一眼,忽地心中一怪,但見當前這陌生少年,眉目如畫,粉頰泛紅,簡直像個女孩子。
方洪及其同伴,此際已走近陡坡,只因叢林遮障,他倆還不曾發覺前邊有人。
赤煉人魔雙眼一轉,歹毒計較,已然定下,他要等方洪二人走近,然後出其不意,猝發毒掌,把兩少年結果當場。
當下,赤煉人魔暗連內元,把畢生功力,集於一掌,以待來人到達。
這其間,方洪與同伴,越走越近,運聽得那個美俏少年,對方洪道:“洪哥哥,我們已踏遍北山,將及南嶺,怎地全不見那魔頭蹤影!”
方洪皺眉道:“爺爺屢次示警,都是應驗,他老人家怎會隨便誑騙後人!”
那少年聽了,柳眉一揚道:“難道會藏在山南?”
方洪忽然把前行的身形猛地煞住,指指前路的叢草,說道:“北山寸草不生,盡是怪石,不易藏身,此地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