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喃喃自語道:“我想,你一定曉得醫治毛針所傷之疾,嘿嘿,你只是不自知罷了。”
眾人一聽大奇,葛衣人心中一喜,正待追問緣故,但聽史三娘絮絮不休地說下去道:“罷了,辛大娘子玷辱本門清譽一事慢提也罷,先救好源鳴這小子,由他來出主意受束自己妻子才是道理。”
說了一大遍,兀是沒省說出瑩兒為什麼會醫治劍魔的道理。
瑩兒心中不耐煩,問道:“史前輩要教晚輩怎生醫治辛大俠,但請說出,能做得到的,瑩兒無不盡力。”
史三娘不答,舉目環視場中一匝,目光落在眇目婦身上。對她道:“請辛大娘子把辛大俠扶出場來,老孃自有計較!”
眇目婦心中悲喜交集,哪敢違拗,應道:“謹遵臺命!”
語訖,已然返身回到精舍,果然把垂危暈厥的劍魔攙扶到場中來。史三娘又吩咐將劍魔安放在一面平滑光亮的大石頭上躺著,然後對瑩兒道:“在關外時,我曾給辛大俠診視過傷勢,且用過真元為他療治,迄不奏效。後來才想起他所中的毛針,並非老孃的混元一氣功的真火所能治療!”
語至此,秦九凝與方洪雙雙驚問道:“莫非那些毛針用劇毒淬鍊而成,非武功所可濟事?”
兩人一發話,葛衣人不禁暗自點頭道:“我早就料到這兩個孩子並非不愛師門,他倆敢於公然出手反叛尊長者,一定是如九凝所語,辛大嫂子在行動上,已離師叛道,不能稱為赤城門人了。”
正嘀咕之際,復聞史三娘說了下去。她先搖搖腦袋,然後才答覆方、秦二人所問。
她道:“那又不是,八駿祖師也是武林中正派宗主,豈陰陽魔宮主人可比,用毒傷人,乃下三門行徑,他老人家斷不屑此。”
頓了一頓,續說下去道:“毛針傷人,所以如此厲害,全緣兩點:一是該針雖微細如毛,效能卻是極熱,是以被射中的人,便宛如火毒滲體;二是打這種毛針非普通武林中人所能,要用武林獨一無二,八駿門的‘分水犀內元真修’心法,這種心法與陰陽魔宮的混元一氣功彷彿,俱是奇熱難當,是以老孃方自瑩兒姑娘身上想出了救治之法來了!”
話猶未了,但聽瑩兒憬然叫道:“史前輩,你的意思是要瑩兒用純陰大法去為辛大俠救治?”
史三娘頷首道:“不錯。老孃以為除了八駿本門對這毛針解藥,只有純陰大法還可試試,餘外別無辦法可以救治了。”
耿瑩兒笑了一笑,道:“史前輩,好歹待晚輩試一試,辛大俠吉人天相,著手成春,也未可料。”
話既畢,慢慢地朝著劍魔臥處坐下,伸出纖纖柔荑,運氣丹田,便待運出純陰掌來點劍魔身上要穴。
就在這一剎,忽地,瑩兒闊闊的大袖中,飛出一件物事來。那東西烏光閃閃,去勢如矢,未瞧清楚,已經抖上半空。
瑩兒來不及運出純陰掌勁,已自驚呼道:“玄玄子,唉,這畜牲要逃跑啦!”
這飛出來的東西,一點也沒有錯是玄玄子,玄玄子快逾電馳,一抖便離地十丈,原來這畜牲本已馴服了的,一直躲在瑩兒袖中,聽候驅策,只緣玄玄子最怕純陰大法,此物既通靈,故瑩兒才運勁,它已察覺,生怕給主人的寒嵐所傷,乃急急逃避。
瑩兒聲發人起,隨著一躍到了半空。她輕功本已臻爐火純青,怎耐玄玄子是神物,雖銜尾而追,卻是追它不到。
她一急之下,自忖道:“若給那畜牲走脫,天火那場辛苦豈不是白費了麼。以後怎生為各人療治傷殘?”
竟是人急智生,掌一揚,純陰大法掌勁已經遙遙擊出,打的竟不朝在疾飛中的玄玄子,而是斜斜側面。
說也奇怪,純陰大法一打出,那神物果然去勢緩了一緩,輕飄飄地落到地上,連騰連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