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風瞥了他一眼,輕輕將他的手拿了下去,沉穩道:“羨遊,以前是我疏忽了,沒有好好的教你,倒慣得你遇到一點小風雨,就這般沒了注意?你抖什麼?男子漢頂天立地,任何時候,都不許怯懦。”
只見王羨遊聽了這番話,似乎是慚愧得低下了頭去,漸漸的不再發抖,眾人以為他打敗了自己的恐懼之心,正要對他湧起欽佩之情,他卻緩緩抬起頭來,捂著眼,哽咽著道:“可是我害怕!一路上都是風言風語……”
王羨遊竟然哭了!
眾人皆感到唏噓,南華錦一面同情他,一面心想著,王家人都是愛哭包麼?!
看著王羨遊手縫一滴一滴湧出的眼淚珠子,連齊湘都嘆了口氣,她倒不是覺得王羨遊懦弱,只是有些難受,這多善良的一孩子,為什麼要受這樣的折磨?
任清風望著兩個侄子,頗為無奈,王家的事情牽扯到許多青雲宗的老狐狸,不是這群年輕人可以輕易理解的,跟他們說也是對牛彈琴,徒增他們的煩惱,所以才沒打算告訴他們,但看他們如此,又覺得不說點什麼,反而使他們更擔憂。
想了想,便將事情簡化了一下,哄道:“不是什麼大事兒……都別哭,不然我不說,也不管了。”
王羨遊和王釆青這才剎住閘,齊湘適時的去安撫王釆青,秦放也學著齊湘的樣子,默默的將手拍上了王羨遊的肩膀。
南華錦臉色不定,覺得自己一點都不適合這樣的氣氛,文雅點,讓他裝深沉可以,粗蠻點,讓他扮瘋子都行,可是站在一幫苦逼人中間,做一個撒糖擦眼淚的老嬤嬤,他卻是做不到的。
有些人可以為朋友硬起脖子灑熱血,偏卻軟不起手腳將自己化溫柔。
任清風見侄子們都不哭不鬧變成了好寶寶,這才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事情要從你爺爺王環宇說起。”
見任清風講起了故事,南華錦這才鬆了口氣,沒有那麼手足無措了。
任清風繼續說道:“那時候,青雲宗正處於動盪之中,剛結束了一段同東瀛外陸的紛戰,還沒來得及休養生息,卻又遭到了妖修的侵擾——宗外新晉的千名小弟子,不管男女,一夜之間皆消失無蹤!此事當時驚動了全宗上下,嚴查之後便真相大白,卻原來是被宗外妖修偷偷擄掠去,做了煉藥的材料!”
頓了頓,接著說道:“當時的宗主雷霆震怒,當即帶著全宗立誓屠盡全天下妖修,青雲宗同妖修的樑子,這便結下了。而青雲宗也確實不辱宗主當年的誓言,同妖修明暗纏鬥了百年,終使妖修日漸式微衰頹,漸漸的,便連見上一個妖修,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這跟我爹有什麼關係?”王羨遊終於忍不住質問道,他皺眉望著任清風,用眼神告訴他自己不是個容易糊弄的小孩,你最好別說這些沒用的,不然我還纏著你。
任清風自然會意,忍不住笑笑,又道:“好吧,我只說重點。那個時候,青雲大陸的大家族,也全部自主參與了青雲宗的妖修收割隊,王府自然也掛了名,更立下了不菲戰績,只是誰也沒想到,王府明面上幫著青雲宗做事,可是暗地裡卻跟一些妖修來往親近,甚至還互通訊息。”
任清風一直在注意王羨遊和王釆青的表情,怕自己話說得太直接讓他們受不了,便慢慢的,一邊組織語言一邊說道:“那時候的宗主是現任宗主的父上——蕭君明,王氏的動作自然逃不過他的法眼,可是那時的青雲宗,清洗妖修已然傷了元氣,需要養精蓄銳,為了不在宗門虛弱時再搞起內鬥,蕭君明沒有當即揭穿王氏,只是告訴了幾位心腹長老要對王氏有所提防,順便提點了王氏幾次,各方面削弱了王氏的勢力,還加強了王氏的宿敵孫氏。後來你爺爺王環宇,可能是不滿意蕭君明,也可能是跟妖修建立了真感情,竟然冒險在鎮派神獸箕水豹的看護下,偷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