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實正襟危坐的王十三雖然傻傻的挺可愛,但不管是誰,被剝去了外殼,問什麼答什麼。只能說實話不能有半點隱瞞的經歷都不會覺著愉快了,她和十三的感情與信任,也無需透過這種方式去檢驗。
文笙只好停下來。起身來到王十三面前,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十三,回神了!”
“啊?哦。發生了什麼事?”
王十三覺著自己方才晃了一下神。
文笙微微一笑:“沒事。我問他話。你別在這裡發呆了,出去轉轉吧。”
王十三覺著文笙的笑容頗有深意,嗯,必有古怪。這與他們方才說的也不一樣。
“老實交待,到底怎麼了?”
毛右被丟在旁邊沒人理會,這會兒也回過神來,別看他早早迫於形勢吐露了白雲塢主不少秘密,但對王十三這個大騙子。他還是發自內心的鄙視。
故而他冷笑了一聲:“你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這琴聲會叫你神不守舍。問什麼答什麼,連你吃過幾碗飯,放了幾個屁都不由自主說出來。”
說到此,他眼望王十三,不由想到這小子不惜服下“神丹”,騙過了包括白雲塢主在內的所有人,著實是個狠角色,可這又如何,他放著天下那麼多溫婉柔順的女子不找,偏找了顧文笙。
換作自己,若找個打又打不過,半點心事不能隱瞞的老婆,別說沾花惹草了,心裡剛對哪個女人有了點興趣,她立馬就知道了,那與坐牢又有什麼兩樣?
看來這王十三往後過的日子,也不比自己這囚犯好多少。該!
這般想著,他望向王十三的目光中就充滿了幸災樂禍之意。
文笙不用看,就知道毛右會想什麼。
當日即使被困白雲塢朝不保夕,鍾天政也不肯將這一曲相告,原因就在於此。直到最後,他放棄了所有,還不忘叮囑她,永遠不要叫人知道她學會了這一曲。
厲俊馳、陸汾,都是自己人,非常可靠,就算知道也不會透露出去,而且不到萬不得已,文笙也會剋制著少用這支曲子,儘量不給他人帶來恐慌和困惑。
算來算去只有十三這裡,文笙有些擔心。
這是她打算要共度一生之人,以後朝夕相對,福禍與共,她很怕十三介意這個,因此生出不自在來。
王十三一反應過來毛右說的是啥,立時驚訝地望向了文笙。
文笙坦然回望,目光平和,對她來說,十三炙熱的感情若還需用《希聲譜》才能確認,那她就太蠢了,至於他那一肚子花花腸子,生活總要保留幾分神秘,才有樂趣啊。
王十三“嘿嘿嘿”摸著下巴突然笑了起來,道:“這個有趣,乖乖,那豈不是天底下沒有破不了的懸案了。太神了,文笙,你這簡直是神仙手段,怎麼說來著,仙女下凡呀,怪不得故事裡頭仙女最後都嫁給了窮小子。”
一心等著看好戲的毛右:“……”
奶奶的,這也太肉麻了吧,簡直聽不下去了。偏顧文笙吃這套,笑得跟花開了似的,哎呀,我的眼睛!
王十三知道自己留在這裡受琴聲影響,干擾到了文笙做正事,趁毛右閉眼,撅嘴飛快地衝文笙虛親了一下,道:“我還是出去等著那功法好了。”
文笙收起笑容,慎重地點了點頭:“放心,我這裡全力以赴。”
王十三出去,體貼地幫文笙關上了門。
文笙其實已經審過好幾回了,今夜再問一遍,不過是出於謹慎,隨著她對這一曲領悟漸深,毛右的抵抗力也在逐漸減弱,若他之前在功法中故意摻假,多半兒會露出端倪來。
一個時辰之後,文笙自屋裡出來,在院子裡找到擺了個望月姿勢的王十三,將一部功法交給他。
“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