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終於過去了。而朱雀向著昨夜太子對朗氏一族的狠辣處決,也覺得這一夜過得十分的快,但心中仍記掛著那殿中的人。
作業朗煞家主帶著所謂的證據來證明長公主靈舒淳笑身上的骨鎖與朗家無關,可是卻被在場的人否決,並拿出他郎氏一族賣官瀆職,欺壓百姓,強搶田地的種種惡性,當著朝中重臣之面,當著皇帝之面,朗煞只是仰天長嘯了幾聲,卻並未有所反駁,任由靈舒悠陽處置,被關進天牢終身監禁。
其餘朗家涉案的官員全被滿門抄斬,未涉及重要罪責的朗氏門人,男子被髮配到邊城石場終身服役,女子悉數被賣入歌舞場做舞姬,唯一沒有被髮配出去的就只有太子身旁的朗氏兄弟二人,她看到了被牽連的朗阿,抱著矇住頭的靈舒淳笑冒雨出了宮,弟弟在門口接應,但去向何方,似乎連太子都不知道。
為了不寒了官員的心,太子將這次舉報有功的大人論功行賞,把被強搶的田地悉數歸還給了百姓。只一夜之間,太子愛民如子,嚴懲貪官汙吏的事蹟便不脛而走,原本在百姓中威望就高的太子如今在百姓心中更是如同神祗,就算是皇上怕也沒有這般威望。
一夜之間,苗西的天似乎真的變了。
她曾親眼見到淳笑公主自己戴上骨鎖,而面前站親眼見證的人,就是皇上。這一場剷除朗氏的陰謀,太子為正朝綱雷厲風行,長公主嬌柔良善獨自忍受,皇上顧念三朝扶持的情誼與太子僵持,所有人都是好人,而朗家就在這一黑一白一唱一和中變成了眾矢之的。
這一招兵行險招,可謂是妙極,朗煞叱吒風雲一生,卻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落得終生監禁的地步。這朝野上下,與朗氏有關的官員全被換血,那些官員是太子早就選好的,或者就是被朗氏排擠出皇城的有才德之士,雖然經歷了昨夜這般大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影響到苗西的朝堂秩序,反而使朝堂秩序越發的嚴謹綱正。
這一箭多雕,大利多方的計謀,真是不得不為太子叫絕。她陪伴他一起長大,可是如今想來,如今的他於自己而言,仿若不曾認識,不曾瞭解,那個幼時拉著自己裙襬要去皇宮最高頂仰望星空月明的孩子,如今真的長大了……
一夜的狂風暴雨席捲,天氣變化間,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晨光劃破天際時,雨終於停了,滿園的狼藉中,飄散著淡淡的泥土清香和枝頭被雨水打落的鮮花的香氣。
巫磊毅忽然抬步走出屋簷外,伸手試探性的運氣去觸碰那原本籠罩在整個偏殿外的結界,卻發現自己觸及的只是湛藍天際,再不見絲毫結界的蹤影。
微微驚歎過後,巫磊毅忽然輕鬆的笑了起來。
苗西和巫族千百年來的恩恩怨怨,總算在這一夜都結束了……
他雖不知道父親究竟是誰,但是想來,應該就是苗西朗氏的後嗣,只要家主一聲令下,無論你身在何方,高居何位,都必須要以以身赴死的決心去完成家主的安排。所以才有了父親忽然帶母親回巫族,用他的血開啟祭壇想要偷取“天魔訣”卻與母親雙雙斃命當場的悲劇,這一場他的劫難,他卻連仇人都找不到,若真要找出那罪魁禍首,便是這千古愁恨。
苗西與巫族原本都是神族旁支,卻因為苗西始祖的叛離,使得整個苗西被神族懲罰,過著無比苦難的日子,簡直是民不聊生,而唯一能解開這萬惡的懲罰的方法,神族卻給了因苗西始祖叛逃幾乎遭受滅族之災的巫族,於是,千百年遺留下的累世仇恨,使得苗西一族千方百計的想要偷取天魔訣,一代又一代,除了加深彼此的仇恨,他們什麼都沒有得到。
聽聞,原本現在的苗西皇城該是極寒苦之地,是當年的淳妃以巫族後代的身份,在生下淳笑公主之後,孤身進入禁地,將那祭壇上的春分之所與極寒之地進行了對調,但僅是如此,她已經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