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拼死,乾脆趕著主帥降了吧,好死怎比得上賴活著!
“閣下既然守諾,那麼周倉也不是踐約的怕死之人,還請速速動手吧!”
周倉引頸受戮,他剛才說要以自己的一死來換取自己那些手下的性命,他是說到做到,這會找死來了。
可令周倉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高朗的回答依舊是“你走吧”,還是執意要放了他。
“好,閣下既然如此堅持,那某如果再執意不允倒顯得矯情了。”周倉不再扭捏,只見他起身接著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某營中尚有兩萬守營的精銳,某這就回去領上他們約戰閣下,不知道閣下可有膽與某與陣前真刀真槍的決個勝負乎?”
“奧?”高朗調侃道:“如若在下被元福所擒,閣下欲將我如何處置?”
周倉想也不想,立即回道,“放了!以還閣下不殺之情!”
“哈哈!”高朗大笑一聲,隨後指著陳留北門那突然出現的一縷煙塵豪邁的道,“恐怕元福沒有那個機會呢?”
周倉不解,他順著高朗所指看去,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因為他也看到了陳留北門三四里遠的地方出現了一支快速馳回的騎兵隊,而那支騎兵隊裡飄揚著兩面旗幡,模糊只見得好像是“曹”、“衛”二字。
“哐當”一聲,周倉整個人癱坐在二樓地上,他知道,自己這次是輸得徹徹底底,連自己的老家恐怕都被眼前的此人給拔了。
北風呼嘯,黃少漫天,一陣大風吹散了周倉最後的希望,也吹散了他遠大的理想。
風少過後,兩員滿身浴血的年輕將領聯袂跑上了城牆,他們一見到高朗立即下拜道;“啟稟公子,高覽(高義)幸不辱命,已將負隅頑抗的叛軍盡數剿滅,餘下願降的已經開始編隊,聽候公子發落!”
來者正是高覽、高義,只見他們渾身變成了血人,只不知道這些血是敵軍的,還是他們自己的。
“起來吧!”高朗用讚許的目光看著他們,隨後說道,“有你們在,可真好!”
“公子,我們……兄弟們……嗚嗚……”
高覽說的有些哽咽,他的意思高朗明白,這一役雖然是己方以少勝多贏了,可是戰爭本就沒有勝利者,他們勝利的背後都是屍橫遍野的自家兄弟。
“你這廝殺了我那麼多兄弟,我砍了你!”
高義突然發難,只見他“嗖”的一聲拔出自己的佩刀,然後衝向了周倉,說著就要一刀齊頸砍落。
“住手!”
高朗喝止住了高義,剛想勸說高義幾句,只聽得又有一人嚷道,“為何殺不得?高義,砍了他!”
高朗一看,說話的正是趕來複命的高幹,自己這位兄長如同從煉獄中走出來的一樣,手中握著的大刀還在滴著血,身上更是被血色團團包裹,要不是聽他的聲音,估計連他是誰都很難辨認。
高覽這會也氣急了眼,不過高朗發了話他又不好公然反對,只得反問道,“公子,此人手中沾滿了兄弟們的血,為何殺不得?”
高朗走近還揪住周倉不放的高義,從他手中奪過大刀,然後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們說人家沾滿了兄弟們的血液,可咱們又何嘗不是?殺戮不是解決爭鬥的最佳方式,如果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最上層的策略!此次我用計實在出於無耐,我不想再造就更多的殺戮,更何況此人與咱們各為其主,他有他的苦衷!”
高覽、高義頓時被說的啞口無言,不過高幹還不買賬,只聽他咆哮道,“這個世道就是弱肉強食,今天你不殺他,難保明天他不來殺你,既然你們下不去手,那就讓我來!”
按道理說高朗不應該阻止高幹他們手刃周倉,可是她偏偏知道這周倉非但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反而是忠義雙全的好漢,如何能讓他在自己面前被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