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聽!怎地,你今日要效婦人女子,也要哭送麼?”
見何斌仍是焦灼難安,便慨然道:“廷斌兄你放心,若當真事有不利,我只帶著人回來,日後再尋機會便是。”
又向陳永華道:“復甫兄,我勸你隨我同去,你卻說要準備官吏人才,以備將來執掌江南所用。其實這些事情我交與吳遂仲進行,你隨我去贊襄軍務,豈不更好?”
“孫子曰:較之以計,查之以情。我一向不理軍務的事,現下突然與你參詳軍務,恐難以勝任。”
見張偉還要再勸,陳永華又道:“這邊的事,也甚是重要。歷史沒有純以軍隊得天下的。黃巢能打下長安,卻得不到天下。此為何也?沒有修明政治,鞏固地方。地方的百姓和官吏仍是視他為流賊,全國的軍人也視他為敵人,一個人的力量再強,得不到幫助仍是無用。是以我留在此地,加緊著選用官吏,培養官學及太學子弟,選賢任能,為你將來治理江南打下根基,此事也極是重要。志華,莫要再相強了。”
施琅早已帶著水師一部護送運輸船隻,待漢軍攻入長江,他便要帶著水師官兵襲擾天津。諸多細務等著他籌畫,是以早早離臺而去。此時張偉並何斌、陳永華,便是在臺灣事業草創之時便已相識相交的好友,三人在負手而立,眼見一隊隊黑衣漢軍川流不息的由港口中內數十個臨時搭建的碼頭上得船去。每坐滿一船,便立時開船,至外港海面集結等候。
眼見專門接自已的鎮遠艦已駛進港來,張偉向何斌一揖,笑道:“臺灣的治安等事,交給高傑,可保無事。防備敵襲仍是*炮臺和軍營內的留守漢軍,調兵領符已交給你,不必擔心人言,若有緩急,可急調漢軍相助。”
見他點頭應諾,張偉一笑,又道:“如是那邊雖有家人僕婦,她到底是小小人兒,又擔驚受怕的,你沒事差人多問著點,有什麼委屈不足,差你家大娘子多去照看。待我將來回臺,甚或是接她去南京時,再設宴相謝。”
何斌與陳永華都笑道:“怎地此時偏兒女情腸起來!平日裡你殺伐決斷的,忙的腳不沾地,也沒見你多疼媳婦,現下偏做出這小兒女模樣來,我們都怪你替你害臊的。”
三人相視一笑,陳何兩人一直將張偉送到船上,方才揮手做別。
漢軍主力自臺灣而出,直入崇明島外,張偉派兩千漢軍上島,將崇明島先行佔據,以護住這個長江出海口處最重要的中轉島嶼。
當日鄭成功率軍攻伐南京,不入崇明,而是繞將過去,直接入江。將清廷的兩江總督郎廷佑設在江中的錢索割斷後,又以十七艘炮船打掉了清兵設在江上的木伐浮動炮臺,這才攻下瓜州渡,在鎮江城下擊敗清兵主力,佔領了鎮江之後,鄭軍五萬水師、五萬練兵、五萬步兵、一萬後備、一萬全身鐵甲,包住頭臉的鐵人軍立八十二連營,將南京團團圍住。只是鄭成功雖然忠義兩全,卻實在不是一名好將領。立法嚴苛,動斬將大將處斬。在他驕傲自大,不趁城中空虛強攻南京,卻屯兵城下無所事事時,清兵卻從各處來援,由東門而入。後以五百精騎強攻鄭軍營寨,一路上橫衝直撞,除了被襲的鄭軍反抗外,餘者不得命令竟不敢援。後來鄭成功見事不濟,一走了之。八十餘連營十七萬鄭氏大軍折損過半,張煌言在安徽原本打的順手,聽得鄭師敗退,便只好帶兵撤回,由浙東回舟山。此役過後,明朝光復的最後一點希望亦告破滅。
而此時張偉的進兵卻遠比鄭成功當日更加順遂,鄭師北伐之前,曾兩次試圖進兵,一次以水師攻福州,攻而不下反退回廈門,第二次便要入江攻南京,因在半路遇颱風,死難八千人後返回。張偉此時入江,一路上浩浩蕩蕩,竟無一兵一卒阻攔。明朝此時軍備敗壞之極,水師還是嘉靖年間便已不復存在。現下被北方的滿清和農民軍拖住了大部精兵,整個南方防務原本就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