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恩了一聲,“賜座。”
高座之旁,一側一椅,他們分開而坐。
蕭天允見狀,目光微微一閃,“本太子累了,抬個軟榻過來。”
須臾,便有幾個小太監抬了一個大大的軟榻過來,“就放那兒。”
那些宮人愣了一下,在北國主有些微寒的目光中戰戰兢兢的將軟榻放到了麒諾身旁,麒諾掃了一眼那足夠二人橫躺的軟榻,心中好笑。
“行了,把那椅子撤了。”拉著麒諾的手自然而然的坐到軟蹋上,麒諾剛坐下,他便直接躺下,枕著她的腿,一臉的舒服享受。
這人,越發的肆無忌憚了。
“今日是太子誕辰,眾卿勿要拘束。”北國主側頭示意身旁的張公公開宴。
麒諾沒聽清之後他們都說了些什麼。生辰?他的?
蕭天允看著麒諾臉上變換的神色,輕聲笑出來,“傻瓜,亂想什麼呢?”
“你的生辰不是……”忽然想到什麼,她記得,他曾經所說的生辰,便是她魂穿而來之日。“你呀,胡鬧。”見過誰這般亂改自己生辰的。
蕭天允笑著,順手將麒諾輕點他鼻尖的手握住,放在胸前,閉上眼睛假寐。
遇到她,是他的新生。
從未有人如她那般對待過他,周圍的人,包括慕喆修,都有著世家子弟的驕傲,看著他素來冷臉,幼時孩童,便只知迴避,不敢親近,唯有她。
縱使生氣不理他,她依然會認真的對待與他的比武,認真的為他煉藥療傷,認真的為他鑽研武功秘籍,每一日,能得她認真對待,他心中才真正有了存在於這世上,被人關心的感覺,也正是因為她的認真對待,讓他整顆心除了她再容不下其他。
有些人,能同甘,不能共苦,有些人能同甘共苦,卻做不到始終如一,而她心中對於情感的執念,無情時如萬丈寒冰,千年不化,有情時便是烈火熊壇,星點燎原,讓他如何能不愛。
“你怎麼不告訴我。”
“你見過哪個當爹的,在兒子生辰當日還想要取兒子性命的。我啊,除了在鬼谷那幾年,其他的日子,幾乎都跟在逃難一樣,保不準那天生辰就變成了忌日。”
麒諾一挑眉,看了眼那座上面色凶煞的人。該是怎樣的人,有著怎樣的執念,才會那麼執著於江山,執著於,殺害自己所有子嗣。
“我的生辰,只有我們兩個人,就好。”他們要怎麼折騰都與他們無關,他也從來沒有承認今天是他的生辰。
看著上座的主角,本是為太子專設的宴會,可主角卻優哉遊哉的在一旁談情說愛,絲毫沒有要融入到晚宴氣氛中的樣子。
秦太傅看著那上座二人親暱的舉動,不只是他看到,在座百十人,全朝上下三品以上官員極其嫡系家眷全部在場,目光無不投向他二人。
熹王和梁王看著上座那異樣的氛圍,不由有些擔心,今晨太子皇兄被刺殺的事他們也是剛才才有所耳聞。
這怪異的氛圍被一個從殿門口飛竄而來的小太監打破,他慌慌忙忙的跑到北國主身旁的張公公身邊,湊著他耳語了幾句便又匆忙退下。
“啟稟皇上,苗太子前來恭賀太子生辰,並帶了朗家主和巫世子一同前來。”
北國主沉默片刻,“去請。”
靈舒悠陽帶著磊毅和朗家主在此時出現,定不會是為了恭賀而來。
“國主有禮,本太子不請自來,特為允太子生辰送上賀禮。”
“苗太子有心啦,來人,賜座。”
麒諾看著北國主一臉看戲的表情,眼神移向落座的三人。
靈舒悠陽看著親暱的二人,目光微沉,直接坐到了他們對面的椅子上,沒有急著送上賀禮。
巫磊毅滿臉擔心的看著麒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