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無愁大踏步跟隨他身後,巫磊毅略顯遲疑的走在巫悠無愁身後,而麒諾和蕭天允以及靑戈鳴爍絲毫沒有要隨他離開的意思。
“丫頭怎麼不走了,前方便是天山無涯。”
麒諾二話不說,抄出腰間的瀾諾劍,二話不說便向著巫宿塵而去。
“公主……叔父……”巫磊毅看著面前纏鬥的二人,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隨即一想,估計公主是因為方才雪崩一事遷怒於叔父了。可他也無法上前阻止,見二人招式雖凌厲,卻沒有性命之虞,於是不再開口,拉著有些躁動的巫悠無愁靜立一旁觀看。
蕭天允看著麒諾的架勢,也並未開口,諾兒是不會吃虧的,這點他從來都深信不疑。
巫宿塵見她招式雖凌厲,卻沒有半絲內力,可他一時半刻竟無法從她的劍招之下襬脫,從未見過如此輕靈詭異的減法,招式瀟灑大氣,如遊鳳回龍,舒展自如。
“清音瀾諾劍?這就是你自創的逍遙劍法?看來逍遙沒有誇大其詞,果然是好劍,更是好劍法,哈哈哈。”巫宿塵眼中精光閃耀,對於麒諾招招殺機視而不見,驚喜和愉悅溢於言表。
“好不好不需要你評價,我只知道,能殺人的劍,就是好劍。”就算沒有內力,她也絕不會讓這人安然無恙的回去,敢招惹她,自然要承擔起後果。
巫宿塵見麒諾越戰越勇,原本是想與她切磋一二,卻不得不被迫出手迎戰,這樣打下去,可就大事不妙了。“丫頭,你師孃即將臨盆,胎位不正,你若再不回去,恐怕悔之晚矣。”
果然,巫宿塵話音剛落,麒諾立刻收手。
“卑鄙。”眼神更加涼寒的看著面前的人,她突然覺得有些看不清他,或許從初見她就從未看清過。無論如何,不能拿曲靑訾的性命開玩笑,這筆賬她記下了,改日定要他十倍奉還。
巫宿塵對於麒諾的評價不置可否,眉毛一挑,欣然接受。
巫磊毅看二人不再打架,隱隱的鬆了口氣,不由有些擔心麒諾的身體,方才她內力耗損過剩,又與叔父鬥了半響,身子恐怕吃不消。
麒諾回身接過鳴爍攙扶起身的蕭天允,錯開眾人向著前方行去,再未看巫宿塵一眼。靑戈和鳴爍隨後跟上,對巫宿塵曾經積留的好感瞬間灰飛煙滅。主子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方才那詭異的雪崩定是人為,除了巫王有此功力,還有誰能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覺。
主子的敵人就是他們的敵人,對於敵人,他們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巫宿塵挑眉看著麒諾和蕭天允不待見他的樣子,又看到靑戈、鳴爍防備而狠辣的眼神,只是淺笑著微微搖頭,雙手衣袖清掃,神清氣爽的朝著通往天山無涯的密道走去。
經過精密的陣法和逡巡的密道山峰,一炷香後,眾人終於來到了傳說中的人間仙境,所有人嚮往而百尋不得的世外桃源——天山無涯。
眼前豁然開朗時,麒諾不禁有些感慨,難怪曾經詩人王維說:“漁舟逐水愛山春,兩岸桃花夾去津。坐看紅樹不知遠,行盡青溪忽視人。山口潛行始隈隩,山開曠望旋平陸。遙看一處攢雲樹,近入千家散花竹。”
青山綠水、鳥語花香間,唯覺人間三月流風芬芳,絲毫不見天外飛雪風吟,瓜果飄香,竹樓深深,漫山遍野間,或清溪流轉,或飛瀑鳴泉,或火樹銀花,或奼紫嫣紅開遍,裊裊炊煙下,歌聲悠悠,絲竹輕吟,偶有孩童愉悅爽朗的笑聲,伴隨著水流聲傳來,悅耳如銀鈴。如此畫卷,當真讓人心曠神怡,在這裡,人心滌盪,靈臺清明,任何汙思詬想在這裡都能得到洗滌。
天山之外,竟有如此樂土,看百姓安寧,民生和諧,麒諾便再怪不起來身旁如納天下於雙手間,滿目柔和的巫王,巫宿塵。
面對一個讓萬民安居樂業的帝王,試問天下,有何能評判出他的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