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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番外三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珠的時候，她五歲。 她的媽媽大概二十多歲吧，抱著她，指著一朵花逗她笑，珠笑得好高興，我突然就想到自己的孩子，強烈的思念幾乎讓我嫉妒起這個幸福的母親。 的 她和我長得很像，或者說，和曾經的我很像。 現在的我，心還是那個兩歲孩子的母親，丈夫的妻子，身體卻已不是二十八歲的女人，不是。我已經四十多歲了——從我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已經過去十多年。 那是一個雨天，我走在山谷中的小路上。 這是我的老家。 我的祖先是一名出色的劍客，他厭倦了殺戮，便和其他劍客一起，帶著全家退隱在山中，我的祖祖輩輩，在山中讀著古書，練著古劍，居民人很多，還不至於近親，人們滿足於現狀，直到解放前，３０年代，有人入山，發現這一族，從此改變了這裡的命運。 人們欣喜的接受外面的世界，意識到政府的存在，新鮮的觀點，新鮮的念頭，開始有人走出大山，我祖父便是其中一個，他讀書，接受新的教育，甚至參加革命，不過他生命中最後的日子還是回到了這裡，他說，這裡給他平靜。 我的父親是個在外頭長大的孩子，和老家唯一的聯絡便是他會一套祖傳的劍術，可是當他得知自己罹患癌症，時日不多，效仿祖父，便帶著妻子回到山中，他說落葉歸根，母親笑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真是個樂觀的人。 話扯遠了，還是說我吧。 這次回來是為了探望我的父親，這也許是我這個女兒見他的最後一面了，我很想把女兒帶來，可她太小，去年帶她回來一趟，嚴重的水土不服，又吐又拉。 看來，她是城市的孩子，真的只適合呆在城市裡呀……想到女兒，我笑起來。 然而很快我便笑不出，我遇到了大雨，泥石流從高高的山上衝過來的時候，我呆住了，逆著泥石流來的方向，死命向側方的山坡上爬，泥石流速度很快，然而我的運氣很好，離得算遠，很快我便接近安全地帶，然而也貼近了泥石流的邊緣，腳下粘膩起來，向有什麼扯著我，我百般掙扎，嚇得哭不出來，本能驅使我努力攀登，終於我爬出泥濘。 我渾身溼透，過度的驚嚇讓我眼前一黑，癱軟在地。 醒來的時候躺在一處居室中，一個古怪打扮的年輕男子在餵我喝藥，見我醒了，他衝我笑一笑…… 很多天過去了，我終於恢復過來，也知道我來到了一個陌生的時代，我所處的地方是一處軍營，救我的男人姓蘇，是朝中將軍，此刻是討伐叛軍。 我看他最多二十歲，這麼年輕的將軍？是哪一朝？我問，他答道，大盛，我茫然。 一個人連朝代都不知道，很無知，不過他沒有特別在乎，笑笑而已。 他長得很硬朗，笑起來很單純，大孩子一樣，讓我想起我的丈夫，他也是這樣——外表剛毅，其實是個簡單的人，甚至有點傻傻的，固執得讓我心疼。 然而蘇將軍眼神中又有點不單純的東西。 我結過婚了，有一個和我相愛的丈夫，當然看得懂那眼光代表什麼。 於是我很直接的說，這位小弟，我有丈夫孩子。 沒想到他倒也爽快，竟說，我早知道，看你年紀早該成婚，只是你丈夫不是男人，竟放你一個女人在外吃苦，算什麼丈夫？不如跟我算了。 我啞然，這真的是古代？這男人比老外還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