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熙款款而坐,淡若清風地一笑,“別給我吃成胖子,我喜歡有肉的但不是全部都有肉……哎……”
這股莫名其妙無形中的壓力是什麼情況?季向淺背後一寒,反駁道,“吃成豬也輪不到你管。”
“向淺公子和三爺的感情真好。”安冉為他們倒了兩杯茶水,柔聲說。
“誰跟他感情好!”季向淺將茶一飲而盡。
白子熙沉默,原來安冉還沒有看出來季向淺是個女人……也真夠遲鈍的。
“客官,我們這裡只有兩間房了。對不住啊……”
“那就安冉和我一間,你和奚墨一間剛好。”季向淺搶著說。
“這……恐怕不合適吧?”安冉害羞地耷拉著腦袋,說道。
季向淺恍然大悟,自己還穿著男裝,該不該讓她知道呢?她可信嗎?
“說的也是,向淺跟我們一起吧,安冉姑娘,意下如何?”白子熙嘴角輕挑,一臉得意。
“真是委屈向公子和奚神醫了……”
“不礙的,呵呵……”季向淺尷尬一笑,狠狠地瞪了白子熙一眼,可是他渾然不知。
……
“你是故意的!”
白子熙邪魅地輕挑嘴角,“沒錯。”
冬季的風從窗子裡吹進來,清新而又寒冷。
“你是病人,你睡床。”
季向淺把自己的包墊在了腦袋下面,拿了幾件衣服蓋著睡在了地板上。白子熙也沒多說什麼,大家洗洗就準備睡了。
季向淺卻怎麼也睡不著,輾轉反側了一會兒,也聽不見奚墨回來的聲音,忐忑不安下,決定起來熬一夜。在黑暗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這麼發著呆。
忽然,兩腳一空,有人把她攔腰抱起,繼而扔在了床上用厚厚的被子裹住她,渾身上下就只露出一個小腦袋,見他隔著紗布盯著自己一動不動,季向淺伸出小手去撥了一下白子熙凌亂的頭髮,捏住他的鼻子。
白子熙的臉上課全是滿足的笑容與寵溺,然後雙臂緊緊一收,季向淺就連同被子一起被他緊緊擁入懷中,不能動彈了。
窗外望去是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大片的雪花從漆黑的天際中悠悠落下,只有遠處若隱若現的火光讓這個雪夜無端的生出些暖意來。
漆黑的雪夜中屋外一抹微弱的月光透露了某鍾資訊,她的身後是白子熙溫暖的懷抱,沉著的心跳透過棉被傳來依然清晰可聞。
平穩的呼吸暖暖地落在她的頰邊,季向淺突然有一種心如止水的平靜,不難過,不悲哀,不欣喜,不流淚。是那種穿透了世事凡塵凌駕於萬物之上如同地老天荒般的沉默,只是一瞬,便已永生。
季向淺就在這沉沉的暖意中昏昏欲睡。意志即將彌散的一剎,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醒過神來。
“白子熙。”她輕聲喚了一句。
“嗯?”頭上傳來白子熙略帶鼻音的低沉。
季向淺微微掙扎了一下把頭從被子裡露出來,歪著腦袋道:“奚墨怎麼還不回來?”
白子夏皺了皺眉,“想他了?不怕我吃醋嗎?”
“朋友晚上不回來,你難道都不會擔心嗎?”
白子抿了抿嘴唇,沉吟道,“他善於防禦,所以我相信他。”
“哎,那你說安冉會不會有危險啊?”
“天吶,笨蛋季向淺,你能不能不要亂想那麼多?”
“我只是擔心……”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嗯?擔心自己什麼?”季向淺懵了一下,自己很安全吧?有白子熙在身邊保護自己。
“我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會對你……”
“什麼啊!別來這種玩笑了……完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