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也不惱他當眾下她臉面,好脾氣地笑道:“奴婢只是想起來老夫人一早交代過,今兒府上會有客人來,所以讓您先別出門。”
李天佑翻了個白眼,將自己插在後頸衣服裡的摺扇拿了出來,刷地開啟扇了扇道:“甭管來的是什麼客人,爺才是主!客隨主便懂不懂?”
李天佑見任瑤期和倚紅都被他手中摺扇的扇面吸引了注意,又來了精神,湊到任瑤期面前向她展示自己手中的摺扇:“外甥女,你瞧瞧舅舅這把扇子寫得如何?最近雲陽城裡的那群書呆子們都愛拿這玩意兒到處顯擺,說是自己的什麼墨寶,然後打賞給人,爺昨兒也一口氣寫了幾十把,準備今兒出去送人用的。”
跟在李天佑身後的秋生手裡提了一隻大麻布袋子。想必袋子裡裝的就是李天佑的“墨寶”。
任瑤期早就注意到了李天佑手中的那一把扇子的扇面上一面寫著“貌比潘安”,李天佑對於吃喝玩樂賞花弄月的事情都很擅長,就連字寫得也不差,只是另外一面的扇面上畫了一副人物肖像,憑五官來判斷赫然是他本人。
任瑤期正在努力找措辭來評價,卻聽到一個帶著笑意的很有磁性的男聲從他們身後傳來。
“不知一鳴兄的墨寶能否送我一把?”
眾人不由得回頭看去。卻見一個身材挺拔的年輕男子,牽著一匹黑色的駿馬站在他們後面笑看著他們。
這青年男子生得濃眉挺鼻,眼睛深邃,身上的衣裳布料極為普通,可是他整個人看上去卻又從陽剛中透出幾分文雅,說他是武人有人信。說他是書生也有人信,氣質十分獨特。
任瑤期注意到他的馬匹上有一把被粗布包的嚴嚴實實的長形物什,她在蕭靖琳那裡見過各種兵器。覺得馬上的那把有些像是朴刀一類的東西。而且剛剛他們站在這裡說話,這人牽著一匹馬從後面走近,竟是沒有驚動他們,就連有武功底子的秋生也是在這男子出聲前一刻才有所警覺。
一鳴是李天佑的字,知道的人並不多,可是看這青年男子的年紀應該比李天佑要小一大截,卻是能直呼李天佑的字,還以兄弟相稱。
任瑤期怎麼也想不出這人是什麼來頭。
李天佑往來人那裡看了過去。微微眯了眯眼似乎是在辨認來人的容貌,然後向來對人樂呵呵沒有什麼大氣性的李天佑,卻是徒然冷下了臉色。
“我當是誰,原來的閔家的黃口小兒。一鳴兄也是你叫的?”
姓閔的男子聞言半點不惱,反倒是放低了姿態,笑道:“那我還是喚你一聲李爺吧。”
李天佑冷哼一聲,斜睨著他道:“不敢當!你還是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去,不然小心我關門放秋生!”
秋生:“……”
閔姓男子聞言哈哈一笑,搖頭道:“一鳴……李爺說話還是這麼幽默風趣。”
李天佑鄙視地道:“別說得好像你跟我很熟似得,爺當年看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吸溜著鼻涕跟在你那老狐狸爺爺身後的哭著喊著要抱的小兔崽子!現在小兔崽子長大了,來爺面前裝大頭蒜了?邊兒待著去!”
任瑤期在一旁聽著,不由得對這位男子的身份越發好奇起來。
倚紅走到李天佑身邊小聲道:“爺,閔公子就是今兒要來我們府上的那位客人,老夫人交代過讓您不要與客人起衝突。”
李天佑皺了皺眉頭,看了那男子一眼,然後冷哼一聲一言不發地拂袖而去,秋生等人連忙跟了上去。
那男子不在意李天佑從頭到尾的冷臉,朝著他拱了拱手,然後牽著馬到一邊等著李天佑一行騎馬出了巷子。
倚紅朝男子點頭道:“閔公子請。”
男子看向倚紅,拱手笑著道:“紀姐姐?這麼些年,您的樣子還是沒有變。”
倚紅禮貌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