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雲帆兄弟你的主意,我只是按照計劃執行而已。那個,群眾的力量看來是不小的。”周復笑著說,群眾,也是一個新詞。
幾人皆點點頭,是認同周復的說法。不出意料,不久之後迴轉的訊息表明,入了大牢的陳安三人,已很難出來了。實際上,這次發動輿論的力量,也有借刀殺人的作用。說是非不得已不殺人,其實際也是給了他們痛苦的一刀。而塔崗寨三大頭目的命運之註定,比起他們這些年所造下的罪孽,只砍殺一次,算輕的了。
早飯過後,虎門鏢局的人跟在周復一行的後面,出了白縣,往北而去,留下熱鬧過後的恢復到原狀的白縣。他們來過,他們路過,卻沒有留下些什麼印記。黎一虎的想在天亮之前再到昌隆客棧去,已因了他的公務,因了陳安等人的“乖乖”入籠子,而沒有了再次拜訪張鐵衣或者周復的意願。放他們離開,是潘旭老爺的意思,他只是做好了備份工作,rì後留意這兩幫人馬。
昨晚閻乞兒好不容易睡著,他起得很早,早早地往張建chūn的家去。昨rì得了張哥的承諾,他要一早過來,打探訊息。比起閻乞兒的孤家寡人,張建chūn怎麼說也是有些頭面,手下很有幾個辦得事的人。衙門那邊發生的事情,張建chūn收到風聲後,便立即轉了風向。他做好了兩手的準備,儘量洗白自己,跟塔崗寨的人撇清關係,若不能,逃命是最後的手段。
對於潘旭此人,打過交道之後,張建chūn已感覺瞭解不少。他是一個狠人,利益面前,不會講究臉面和道義。張建chūn知道自己的價值,隨著塔崗寨的覆亡,會不復存在,恐怕他同樣離不開被送進監牢的命運。想到這裡,他一面吩咐家人收拾便於攜帶的財物往南邊去,自己留下來跟那邊的人周旋,說到底,他尚存有僥倖之心,畢竟這些年的家業,要一時丟棄,他還捨不得。躊躇的同時,他心裡祈禱,時間能夠拖一拖,給家人撤走的機會。
這邊閻乞兒進來,發現張家有忙亂的跡象,他不以為意,只關心自家老大的事情。很輕易找到張建chūn,話未出口,便叫張建chūn請到一邊,其人笑道:“閻兄弟,老大那件事有了些眉目,你不要著急。不過,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張哥,若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請儘管吩咐。我這條命都是老大給的。”閻乞兒有些激動,他以為到了他出手的時候。
張建chūn心中雖然著急自家的事情。他有了兩手準備,卻更傾向於後者,讓家人逃離就是第二種準備的前奏。因為這幾年來,他作為中間人,知道許多塔崗寨跟潘旭的事情,這是無論怎樣去洗白,無論如何的消滅證據,都不可能撇得一乾二淨的。閻乞兒上門,他要先將此人打發。
“是這樣的。”張建chūn有些為難,“對方獅子開大口,我這邊的錢物恐怕不大夠,閻兄弟你看能不能想一想辦法,儘快湊齊這筆數。”
“那他們要多少?”閻乞兒問道。
“每人先付三千兩。”張建chūn隨意報出一個數字。
“這麼多?”閻乞兒大吃一驚。
“這還是初步的費用。和你一樣,我的命也是大當家救的,我的一切都是大當家的,可一時之間,真難以湊齊這筆數。”張建chūn苦著臉,兼且傷心自責的樣子。
“那若是我回山再下來,能趕得及嗎?”閻乞兒問道。
“三天期限,今rì是第一天。本來今早我就要去旅店找你的,磨破嘴皮之後,方得到這種寬限,兄弟你就來了。”張建chūn說的很誠懇。
“既是如此,張哥,我這就回去,湊齊這筆數,但願他們有良心,能給大當家他們留一些財物。”閻乞兒說的自然是潰敗的嘍囉們,除去逃命的人,相信會有一部分回到山上,跟留守的人一起,帶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