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握著船體的扶手,坐在船艙內,眼睛望著木板,而不敢看向河面。這一點比起當初的雲帆,更有不如之處。船頭上的兩個傢伙談了幾句話後,便發現胡銓的不適之處,雲帆忙過來安慰道:“師兄,你沒事吧?不用害怕的,我初次乘船時,也不能站立著,連河面都不敢去看。放鬆一些,其實水上跟地面上,差別不大。”
旁邊一個小孩也接著道:“是呀,大哥哥,我們家的船很穩的,你不用害怕。”小孩名叫小虎,是艄公鄭大爺的孫子,上船之時,雲帆就發現了他,對於新上來的三個人,其皆一一叫了聲“大哥哥”。在小虎的眼裡,還看不出道士與俗世中人的區別。
田鵬飛也過來了,他摸了摸小虎的頭,笑道:“師弟,你看,連小孩子都這麼說,這證明水面上沒這麼可怕,放鬆些啦。”
緊張就是緊張,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消除掉的。胡銓搖搖頭道:“我也知道,師兄,不過還不是很習慣,可能慢慢會好些吧。”他嘗試著將手章放鬆,忽感覺到船體搖動幾下,是正常的顫動,而胡銓將之視為不穩定,便立即將手放回原來的位置。
小虎很好奇,看上去這位坐在地上的大哥哥比自己大很多的樣子,聽大人說過,年紀越大,可做的事情越多,不應該膽子比自己還小吧?童言無忌,小虎看了看雲帆和田鵬飛,再將目光放在胡銓身上,道:“大哥哥,你是不是有點不舒服,我爺爺那有暈船藥,很有效的。”他睜著無辜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胡銓,叫這一位頗有些本事的年輕道士都感到不好意思了。下山來,受了煙火的薰陶,他不得不往自己身體填充了世俗中人的那種“人氣”,開始模糊的知道些人情世故前面的人的眼神色彩。
“咳咳”,胡銓故意咳嗽兩聲,以掩蓋自己的尷尬之處。他勉強笑了笑,道:“小兄弟,多謝你的關心,大哥哥沒事,坐一下就可以了。”
雲帆二人的“圍觀”力量猶在,船就在這種有些怪異的氣氛中渡過江心,慢慢地搖到了對岸。知道自己的這位師兄是一時半會不能從緊張中出來,雲帆以為勉強不了,只能作罷。這一種改變,如許多時候的個人問題一樣,需要自己去做,有勇氣和力量去完成,外人的幫助恐怕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船靠岸,胡銓鬆了口氣,他慢慢的站了起來,是在船完全停好之後。看著氣定神閒的師兄和師弟,他有些羨慕,知道自己不足之處頗多,需向他們學習。
區區南江,寬寬河面,總算是順利到達彼岸,鄭大爺出了一身汗水,他年紀較大,已不比年輕時候,撐著這艘船渡三人三馬過河,頗感吃力。他將船停好,看了看船上客人,更看了看他的孫子,後者是他的希望,是將渡船這一行繼續下去的火種。不過,水上生活很是辛苦,若能有較好的出路,讓後一輩人走另一條路,是他這一代人的矛盾之處:保持住傳統,或選擇更好的路,譬如讀書求功名,需做一個選擇。此時人要現實,往前看,卻總有一些慣性的力量在作祟,而不能痛快的做出決定。
雲帆付過船錢,讓田鵬飛和胡銓先到了岸上,再解開韁繩,在老船伕的幫助下放三匹馬上岸。鄭小虎也在一邊幫扶著,要為自己的爺爺做一點小事,他這種年紀,已學會游水,可氣力不值一提,所以粗活做不來,更多時候是在一邊看著,看著鄭大爺是如何純熟的工作,撐持這艘船的。
待得客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