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遠本來不想出席,他討厭這種場合,人多吵鬧,而且只是嫁繼妹,又不親,沒有非去不可的理由。要不是怕那丫頭出狀況,他是絕不會露面的。
事實證明自己的擔心不是沒道理,看她喝得兩頰紅粉菲菲,嘴裡不斷格格大笑,頭皮又開始發麻。
醉,又不完全很醉,大概還有些許神智,一路走去停車場,她的嘴裡還喃喃叫著“喝!乾杯!”的字句,等開了車門,人忽地扒著身車,哇啦啦地吐了一地。
“你到底喝了多少?”葉文遠又氣又急,鑽進車內拉了大沓紙巾,壓向她的嘴。才想起她最近老醉酒,真不是個好習慣。發誓以後無論如何,一定一定不允許她再喝酒!
吐過後喉嚨不舒服,還被罵,郝妙既然委屈又難過:“沒多少嘛。”舉起三隻手指,“三杯。。哦不對……”搖著頭,把手指換成五隻,傻呵呵地笑:“葉文遠,你知道這裡是多少?”
葉文遠才沒那麼好氣理會她,把人抱起往副駕駛座一放,扣好安全帶,“呯”聲甩上車門。一路上倒安靜了,把頭靠著車窗,沉沉入睡。回家給她洗澡也沒醒,折騰一番,總算能安安靜靜地躺回床上休息。
愛人在懷的感覺真好,這段時間雖然同住一屋簷下,然而因為她的堅持,倆人分房而睡,確實苦了他這個大男人。醉有一點好,可以欺負一下她。
熟悉的氣息飄近,輕輕摩擦她的唇瓣,癢癢的。郝妙緩緩地張開雙眼,黑暗中只見人影晃動,她大驚,“啊”聲叫了出來。
“別怕!是我。”他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使她放棄了掙扎。溫熱的大手撫著她的臉,似待珍寶般,輕輕的來回移動。
室內昏暗,背後是軟綿綿的床鋪。睡過一覺,意識漸漸回籠。現在幾點了?她不是在婚宴上嗎?怎麼會倆個人睡床上?
終於意識到緊張,她一骨碌爬起來,伸手扭開床頭燈,淡黃的燈光即時籠罩在眼前。他用前所未有的溫柔眼神望著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一時讓人猜不透意圖。
“幹……幹什麼?”抓抓胸前的衣服,發現已經換了睡衣。該罵他嗎?最近二人相處極為融洽,罵他好像不太妥當。
掙扎糾結之際,葉文遠扳下她雙握的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妙,你記不記得,今天是什麼節日?”
他的聲音輕柔,有安定作用,郝妙忘記緊張,側起頭想了想:“今天是薇薇的大喜之日嘛。”
葉文遠翻了下眼,大有她結婚關我屁事的意思。“你再仔細想想!”
“呃?”郝妙撐著額頭,腦袋因為酒氣還沒散盡,根本沒反應過來。
葉文遠捧起她的臉,撫順她結起來的眉頭。酒精在她的臉上仍留有痕跡,兩頰紅紅的直叫人想咬一口。目光往上移,看到她的雙眸裡仍帶著半醒的疲倦,心下突然萌生憐惜之情。
不應該吵醒她的。
可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把她拉進懷內,嘴唇貼著她的耳畔,他輕喃:“你忘了嗎?今天是情人節,我們認識後過的第一個情人節。”
因為這個原因,他決定延遲離開。
“咦?是哦。”這應該是個大節日,卻因為葉小妞的婚禮給忘記了。很想說些煽情的話,卻因為太困,她垂下頭,靠著他的胸膛,無精打彩地說:“葉文遠,我想睡覺。”
“……”滿腔熱情即時被拔滅。葉文遠嘆氣,他挖空心思想做的事情,被這個沒半分浪漫細胞的女人硬生生破壞了。“再聊一會好嗎?我明天一早要飛德國。”
“呃?”他終於決定要走了?
“你知道我本來前些天就該離開的。”要不是看她那麼失落,自己也不會臨時變卦,還被郭健行猛批了一頓。“恐怕一時三刻不能回來。”
真的要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