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力氣。”
林飛感慨完畢,才發現身邊的座位竟是空的。
“哎?”她一驚,再往下瞧,藍衣青年抬首微笑。春陽之下,怒馬鮮衣。
“佛狸?”這下糗大了,竟不知道他何時跳下去的。林飛忙不迭跑下樓,等她來到街上,馬車的主人正滿懷感激和拓拔燾攀談。
“在下魏彪,真是慚愧。”
馬車的主人年約三十歲,身著華服體形健碩,很有幾分英氣勃發的風采。
“這匹馬駒原不該買。賣馬的人說了,我卻恃著自己身手不錯,硬要買來。幾乎惹出大禍傷及無辜,多虧閣下出手相助。好俊的騎術。”說到最後,不忘誇獎拓拔燾一番。
“哪裡。”拓拔燾用手梳理著馬駒頸部的鬃毛,淡淡地瞟了一眼自稱魏彪的漢子,“這馬是北漠名種。耐冷不耐熱,性子野烈,適於行軍打獵。如是拉車,最好換一匹。”
魏彪不好意思地摸頭,“看來它是氣我大材小用。我也知道這是好馬,只是路上帶的東西多……”
“好啦好啦。”林飛可沒有耐心聽閒雜人等解釋無用的話,把韁繩從拓拔燾手中抽中,重新塞回魏彪手裡,“管好你的馬就行了!”扯扯拓拔燾的衣角,“我們走吧。”佛狸真是的,光天化日之下顯示自己的騎術,還在這邊相起馬來了。一點潛入敵國的自覺都沒有。一邊想,一邊忍不住懷疑地瞥了眼魏彪。
被林飛狹長的眼角一瞪,魏彪不覺逸出一絲詫然。
“怎麼?”林飛警覺地回眸。
“兩位留步。”魏彪一怔之後很快恢復如常,當下抱拳攔住他們的去路,“在下就住在前面街角的陸園。兩位若還沒有找到落腳處,請務必去舍下小住!也讓魏彪盡上一份感謝之心。”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是本地人。”林飛狐疑地轉眼珠,心中懷疑更盛。
“只是見兩位揹著包裹,又從客棧出來。所以……魏某是個老粗,若有冒昧還請兩位見諒。”魏彪親熱地挽住拓拔燾的手,“兩位攔住了在下的馬車,幫魏某避開了禍事。如不讓魏某一盡地主之誼,那魏某也白算是條江湖漢子了。”
林飛暗道,江湖人物?那更要避開了。住進那種人家的府第說不定會碰到意料之外的是非。
“實話相告,老哥家裡的廚子,是江南一代手藝最好的酒樓裡請來的。兩位一定要來嚐嚐我們真正的江南菜!”
“那還等什麼?”林飛吸著口水,一把拽起拓拔燾,“走吧!”
“你突然變得興致昂揚了耶……”
陸園。
酒足飯飽,林飛心滿意足半蹲半坐在池畔一塊假山石前。
“佛狸,你有沒有覺得這個魏彪很怪?”
“在吃了人家的飯,又住到人家的院子裡,甚至還在人家池塘邊釣魚的此刻……已經沒有質疑別人的資格了吧。”拓拔燾哼笑了一聲,眼波繼續投往水面一動不動的水漂。
“他自稱姓魏,可府邸卻寫著‘陸園’。”
“這很怪嗎?”
“當然。我們漢人和你們不同。很注重姓名風水。就算是從別人手中買下的園林,也不會繼續掛著過去的匾。”
“也許他與前任主人頗有淵源,也許這園子並不是他自家的房產。這些沒什麼好在意的。”
“那你為什麼一直皺眉?”林飛不滿地用手重拍他的釣竿。
拓拔燾瞟她一眼,也不生氣,徑自換上食餌,“我在想一些其他的事。”
“是什麼?”林飛追問。
“我所有的事你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嗎?”少年回問得別有用意。
“當然。”
“為何?”
“我是師傅!”
拓拔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