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蕾愣了愣,輕聲問:“真的嗎?”
她看上去就像一個小學生。郭浩笑了。說:“真的。只不過朱總他們公司其實想併購的不是東唐電器,而是獅山。他昨天沒說實話。”
“什麼?!那我不是寫錯了?幸好還沒上傳!”聞蕾急忙把電腦轉過來,用滑鼠把螢幕刷的一下拉到相關段落。
郭浩笑了起來,伸手不由分說地替聞蕾按了傳送按鈕。聞蕾尖叫起來:“你把稿子發出去了!”
郭浩把聞蕾從座位上拉起來,摟著她說:“別寫了。朱總告訴你百分之九十九的真話,在裡面夾帶一句謊話也沒什麼,你就當幫他一個忙。也幫我一個忙,我們都會感謝你的。”
聞蕾被他關在雙臂組成的牢籠裡動彈不得,她瞪著他問:“這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們公司從併購裡也能撈到好處?”
郭浩笑了,在她撅起的小嘴上吻了一下。說:“我肚子餓了。幫我個忙,快去吃飯吧!”
聞蕾回頭看了一眼已經上傳的稿件,嘆了一口氣說:“好吧。”
郭浩在酒店的露天餐廳訂了一張桌子,餐廳旁是淙淙流水的人造水池,池裡遠處就是海灘。涼爽的海風一陣陣吹來。把玻璃罩裡的燭火吹得微微晃動。聞蕾呆呆地看著那簇昏黃的火光,心神又飄到了別處。
彷彿是日子趕著日子、風推著風,她不知道自己會去向何方,有什麼樣的命運和歸宿。
一隻溫暖的手掌覆在她微涼的手上,郭浩溫柔地看著她問:“怎麼了?在想什麼?”
聞蕾淡淡一笑。說:“明天,我就要回江海了。”
跟他在一起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兩天,可是她卻有一種奇妙的安全感。好像只要他在她身邊,就再也沒有什麼事情可驚慌,更何況,他又是那麼喜歡她。
“回了江海,你不會又不理我了吧?”郭浩隱約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回了江海她又會回到原點。
她輕輕搖了搖頭。他不知道她的意思究竟是說她不會再理他,還是說她不會回到原點,她似乎經常做這種模稜兩可的回應。
郭浩還想問,服務員恰好端著紅酒過來了。他熟練地給他們倒了酒,又轉身離去。聞蕾輕輕舉杯,跟郭浩碰了一下,輕輕抿了一口,水晶杯的邊沿留下一個淺淺的唇印。
她在桌上晃著酒杯,眼睛盯著那晃動的紅色液體,好似漫不經心地輕聲問:“你住在20樓?房間能看到海嗎?”
她的話撩動得郭浩的心和身體都動了動。他假裝鎮定地說:“能看到海。今晚去我那裡嗎?”
她笑著看了他一眼,彷彿看穿了他似的,然後又把目光投到紅酒上。他不知道怎麼形容她的笑,既是優雅的知性,又是純真的曖昧。他又開始思念她,他這才知道,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即使她就坐在你的對面,你仍然會思念她。
這頓飯吃了很久。他們倆喝了半瓶紅酒,離座的時候,郭浩把剩下的半瓶也帶走了。
在電梯裡,賓客們一個個離去,終於只剩下他們倆的時候,聞蕾背起手仰起頭看著他,像個小女孩似的笑了,她問他:“為什麼帶上酒?你還怕我不夠醉?”
她美得不可方物。他找不到什麼形容詞來形容她,他只知道自己有種窒息的感覺。
她看著他笑,閉上眼睛命令似的說:“你現在可以吻我了。”
她是他的公主,而他是童話中悲劇的木偶士兵,只能聽命於她。他朝她靠近,虔誠地抱著她,吻了下去。
他走的時候忘了關窗,滿屋子都是鹹鹹的海風的味道。她躺在微潤的被衾上時感到一股寒意,幸好,很快他溫暖的面板貼了下來。光滑的面板相互摩挲的觸感讓她覺得安心。她好像是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一張溫暖的床,有耳畔溫柔的呼吸,雖然她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