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血路上來的,等一知道謝家姑娘就是以後的主母,齊昱行事就更為小心了……
他叔叔家的三個兒子,也有一個是後來居上特別有出息的,現在已經是管著五個莊子的管事了,他可不能搞砸了主子給他的大餅,把以後他國公府大管家的位置給毀了。
齊昱總是一口一個老奴,之前在家中的時候謝慧齊已經問過為何他年紀輕輕怎麼就老奴了,齊昱笑著說他三歲就給長公子端水洗手了,算算這伺候的年頭,也當得上老奴兩字了。
從三歲就會伺候長公子,到如今的二十三歲,他已經伺候主子二十年了,可不就是老奴。
謝慧齊這一聽也是聽明白了,這老奴聽著不符他的年紀,但那個“老”字裡頭可全是資歷,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擔當起這“老”字的。
現在這老奴一溜煙地跑到了她面前,謝慧齊無端地想起剛剛之前國公府姑娘們“跑”進大廳的豪舉!
那真的是一群已經不懂矜持為何物的姑娘們了……
在這姑娘們都以矜持含蓄為美的年頭,尤其她們還是國公府的小姐,她們剛才那樣子真的挺讓謝慧齊瞠目結舌的。
就是她在河西天真爛漫的寶丫姐姐像風一樣地跑起來時也不過如此。
儘管這些姑娘們只是用走的,不是用跑的,但腳步之間的那股急迫勁,就是她寶丫姐姐撒開腳丫子急著去追家中跑掉的老母雞也不過如此。
“齊昱啊,”謝慧齊嚥了咽口水,問這萬能的年輕老奴管家,“府裡的姐姐妹妹還在前廳等著我是罷?”
齊昱點頭又搖頭,“是在等著您呢,不過此時應是不在正廳了。”
謝慧齊看他。
“主子跟您離了正廳,她們也就跟著出來了。”齊昱解釋道。
正廳沒主,不是她們能一直待著的地方。
謝慧齊也聽出來了,不由嘆息著搖了下頭。
說實話,她是真覺得這府裡的庶小姐們夠可憐的……
就是她們是姨娘肚子裡生出來的,可管生不管死活的前國公府兩位男主人也夠混帳的,這麼多的女兒,生下來身份上就已經吃虧了,他們也不給她們留條活路,非把當家的兩個夫人得罪得心如死灰。
現在兩位當家的夫人連就是長公子當家的國公府的死活都不管,何況這些庶女們的死活。
想著一群人可能在寒風中等她,謝慧齊不由加快了步子,果不其然,府裡的姑娘們都站在正廳前的臺坪上等著他們。
剛出正月的寒風吹久了,人也會冷得打顫的。
謝慧齊早上從家裡出來的時候裡面穿了件暖襖,外面穿的襦裙也是用的厚布做的,她出青陽院的時候大夫人還給她拿了狐皮的圍脖和披風讓她穿戴,就是穿成這樣了,她來來去去急走了好一會,身上也只剛剛有了點熱氣。
站在風中的姑娘們個個身姿搖曳,相貌一個個一等一的好,可就是為了把她們的姿色顯露出來,她們都穿得甚少,謝慧齊過來一看,不少人都像是凍著了,嘴上紅色的胭脂都掩蓋不了她們神態中的虛弱。
正大廳裡明明是暖的。
想來為了長公子在裡頭呆的那麼一會,府裡至少昨天就已經開始暖屋了,可他一走,她們連呆一會的資格都沒有……
謝慧齊一過來看到她們身上單薄的衣物和凍僵的臉蛋就嘆了口氣,領著眾姐妹過來要說話的大娘子因這聲嘆氣聲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內狂縮,當下就停在當地不敢過來了。
謝慧齊這時候也沒多注意一大群娘子軍的戛然止步,她正低垂著頭往後跟齊昱說話,“我現在能進正大廳嗎?”
齊昱歉意地搖了搖頭,又輕聲道,“正大廳得主子在才能進,不過您可以領著姑娘們去珠玉院,那裡是府中女主子們待女客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