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
但謝進修的話到底是沒有完全說出來,這時候國公夫人看著他,臉色淡淡,聲音也未有起伏,“齊,謝兩家今後就是仇人了,往後,謝侯爺以及你家族的人就不要再進我們國公府的門了,稍後我也會吩咐國公府下面的家臣家僕,以後見著了你們,當世敵對就是。”
國公夫人說罷,朝站在門口的齊封一揚首,“把這人給我攆出去。”
不等謝進修說話,大管事的跟他後面兩個小廝就往前逼進了一步,“謝侯爺,這邊走……”
謝進修這下氣得臉色都青了,不用國公府的人說話,甩袖就走了。
他走後,齊老太君就朝側廳瞧,這時候側廳裡頭,小麥打起了簾子,謝慧齊走了出來,嘴上噙著淡笑,給在場的三個主母福了禮。
“坐。”
“是,伯孃。”
謝慧齊挨著老太君坐下,把茶杯拿起試了試水溫,見是溫的就往老太君嘴邊送去,“您喝一口。”
老太君臉色不好看,但還是就著杯口淺喝了一口,等她放下杯子,把她的手拉進了手中,長嘆了口氣。
“你怎麼想的?”齊二夫人先開了口。
“嗯?”謝慧齊想了想,也沒回避問題,道,“哥哥走時已經預見過這種情況了,他說立勢之初總有個反彈期,等過了這道坎,勢立穩了就好了,我們只管在家等他回來就好。”
外邊的事,自有他的門生解決。
欺上門來的,能避就避,能擋就擋,反正總有解決的辦法。
謝慧齊對如今國公府處境的擔憂還不如對他安危的擔憂來得深。
說來再不濟不過就是他死了,她跟國公府的夫人們過活而已,再難也難不過當初跟著她阿父帶著弟弟們去河西。
以前她還小都過來了,現在有什麼不能過的?
“以後,謝家那邊你們怕是不能再回了。”齊二夫人聽到這話,臉色好了許多,說出來的話也軟了很多。
“本來早已不能回了……”謝慧齊說到這,也是苦笑著搖了搖頭,“連我阿父,都是埋在谷家的地裡。”
謝家早已沒有他們的一席之地了,也許她阿父在這麼些年想過回去,可是世事捉弄人,他就是屍骨回鄉都沒在謝家停一天,謝家的人更是沒去看過他一眼。
現在想想祖母為父親掉的那些眼淚,她都覺得有些不真實了,她回京後還想著如若祖母有心,也該讓她去看看父親一眼,而他們也該對祖母好一些,把父親未對她盡的孝盡全了。
可事情全走偏了,走到這一步,親人徹底成仇人,把當年未翻完的臉都翻完了,這也是她不曾想到過的。
“你舅家還是靠得住的,”齊老太君見她苦知,忍不住憐惜地拍了拍她的手,“他們家立起來就好了,謝家那家就是你們回想,我也不讓你們回了,回不得,明明比你舅家還要親的親人,把你們當什麼了?從一開始,謝家那老太婆跟這侯爺做得就不地道,他們的心都是歪的,真不如你舅家。”
至少那家在他們出事後,就是為了個已嫁出的閨女,他們谷家也傾盡了全家之力要討回一個公道,就是敗了,也不曾見他們埋怨過,知道這是上面的旨意,並不會拿那些個事來為難孩子。
懂理的跟不懂理的,區別就是這般大,後者還是躲得遠遠的不沾的好,若不哪天他們要是再要人當墊腳石了,又會把人推出去死。
“嗯。”謝慧齊沒有多言,點頭就又展顏笑道,“這些我都知道呢,大郎二郎他們也比我還懂,我現在都聽他們。”
“這就好。”
這人一走,她們就從前堂回了青陽院,回去後,國公夫人摸著小姑娘一個來月就瘦了一大圈的,輕聲地嘆息了一聲。
“伯孃,您別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