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看那兩個不能歸家的孩子去了,不帶她一塊去,在我這賭一天的氣了……”老太君說著就去捏謝慧齊悶悶不樂的臉蛋,“陪我還不樂意啊?那行,不樂意就不樂意,陪你齊家哥哥去……”
“祖奶奶。”謝慧齊被她鬧得哭笑不得。
“出去玩一會去,晚膳再回來。”齊老太君朝他們揮手,樂呵呵地道。
說來她孫子就是聰明,知道把人養在自個兒府裡。
自個兒府裡好啊,養的樣子都是她愛的,小孫媳婦身上哪一處她都喜歡。
“去,去,去……”見她還不走,齊老太君趕人。
“沒多久就要晚膳了,我先陪您說會話……”齊君昀搖頭,挨近她身邊拿過婆子手上的扇子給她打扇,“孫兒好久沒陪您說話了,你跟我說道說道,這幾日在府中是拿什麼作消譴,我也好學學……”
“你學我這老太婆子的作甚?”齊老太君一聽孫兒更願意跟她說話,兩嘴都咧開了,笑開了之後就真認真地跟孫兒說道起每日的作息來。
謝慧齊坐一旁也是笑了。
這晚膳一畢,國公夫人跟齊二夫人也沒回來,下人倒是回了,說國公夫人跟二夫人今日不回了,她們歇子離國子監的莊子裡,要到明日下午才回。
齊君昀點了頭,又叫了護院帶了一隊人馬,和家中的管事婆子去,增添了人手。
而這廂因傍晚那一會說了太久的話,膳後又拉著孫子接著說了好一會,沒多久就打起了盹,困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最後還拉著孫兒的手不放。
齊君昀背了她進內屋睡覺,看著謝慧齊蹲□子給祖母脫鞋蓋被時,他的眼睛就沒離過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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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大忻朝最熱烈的盛夏如期而至。
國公夫人跟二夫人一回國公府,就聽聞謝慧齊在她們不在的短短一天裡,把五娘子跟六娘子的事定了。
定的不是楚易氏說的那幾個窮書生,反而是書院裡已經有了功名的書生——這兩個書生不是京城人,是持了國公府屬臣的薦帖來京唸書赴考的,兩個人之前雖未及第,但已有舉人身份了,且家世也不錯,兩家都是地方的書香門第家族,且兩人都是嫡系出身。
二夫人聽了是這兩人來國公府求的親驚詫得很,“這是瞎了眼了?“
這段時日也有人上門來求娶國公府姑娘的,好壞一堆,但能好到這兩個舉子還有前途的那就沒有了。
“孩兒也是尋思了半天才答應的。”謝慧齊這時候靠近二夫人,跟她悄聲道,“我看他們也是想跟國公府親上加親,二嬸,您看,這一次春試,咱們國公府佔了多大頭?”
楚牙恆甚至因他的能幹已經在朝廷上得皇帝的誇獎了,前幾天又得了一次賞賜,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的眼睛。
“你便就這樣答應了?”二夫人斜眼看她。
“他們要娶,閨女要嫁,您看,這不兩廂情願得很?”
“呵。”二夫人當即冷笑,“你就是給她們好姻緣,這兩個人也能給敗盡了,你信不信?”
謝慧齊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點頭嘆了口氣。
五娘子跟六娘子一人太暴躁,一人太激進,情緒起伏非常大,是那種非常不擅於控制自己的人,這樣的人易於崩潰,給自己帶來麻煩的同時也容易給別人帶來麻煩。
但謝慧齊老覺得她們還小,也一直處在她們覺得對不住她們的國公府裡,心態也沒辦法好起來,也許等嫁出去了,覺得日子好過了些,也許就會好多了。
總得給她們一條活路。
二夫人見她嘆氣承認,瞪了謝慧齊好幾眼,當場就甩話道,“到時候我看她們對你恩將仇報的時候我看你怎麼哭!”
謝慧齊苦笑點頭,“孩兒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