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再亡,於天下,於百姓都是再好不過的結果。
溫家氣數快要盡了,國師看著眼前唯一的那個變數,心道她如若開口求個保全己身的方法,他若是給了,是不是也算是天命所為?
她沒事是最好的,有她在齊國公府鎮著,到時候那十年的災禍也就可完全避免過去了,天下也無需大變才能過渡。
蒼茫大地上那些命如螻蟻的百姓們也就可以少死些了,有著他們的繁衍,貧瘠的土地才能長出旺盛的生命來。
國師友善的眼神讓謝慧齊的心又放鬆了些,她確是來問事的,國師和善,對於她來說也就好張口得多了。
“道長,今日我來也是有事想求教您的。”
“嗯。”
“不知……”
“說。”
謝慧齊話還沒說完,國師就打斷了她的話。
“我想問問,您所說的我的生死劫是在何方,何時……”謝慧齊出了口。
來之前,國公爺已是與她所說過了,秋意閣只要國師示意可說那就可以開口,無需擔心隔牆有耳。
齊君昀讓妻子來走這一趟也是想看看她能不能從國師嘴裡知道更多的詳情,他是問不到了,看國師會不會看在她給他親手做的那些吃食的份上,多告知她一點。
他讓她但說無妨,謝慧齊也是問得直接。
“老道能告知你的,就是此生死劫已是不遠了,再遠也遠不過明年年底,就這一兩年之間的事了。”國師看著她柔和的眉眼,心裡尋思著能給她避災的東西。
“那是何劫,道長能不能……”
“生死劫。”
“可是會見血?”
國師聽著,眼光一閃,又閉上了眼。
“等會,不急,你喝喝茶。”站在亭子一角的老家人又走了過來,倒了他煮的粗茶。
滿是苦澀味道的茶一入口,謝慧齊心裡的那點焦慮就又散開了。
不急,沒什麼好急的,該來的總會來的。
國師再睜開眼,對著謝慧齊就是搖頭,“老道不知,只知你這一次兇險無比,非生即死。”
這說了還是等於沒說一樣,謝慧齊苦笑了起來。
“不過,老道算到你命中有三子一女,”國師說著,把手放到了桌上,“來。”
謝慧齊又是一愣,把手放到了桌上。
國師探了脈,只片刻就把手了開去,直視著謝慧齊朝她平靜地道,“告訴你家齊國公還是要多加註意,老道剛才只算出來,你這次如若不是生,那麼就是一屍兩命。”
謝慧齊當下就站了起來,把手放在肚子上,心緒如潮,連呼吸都重了。
良久,她啞著嗓子艱難地道,“道長,多久了?一個月出頭一點?”
“如國公夫人所言。”國師點頭,隨即,又抬頭看了看天空,“天色不早了。”
她也該走了。
再不走,等皇帝過來,她就不好走了。
“多謝國師,那妾身走了。”見他送客,謝慧齊勉強地笑著朝他一福身,轉身有些魂不守舍地走了。
在門口的時候,她腳下一個踉蹌,如若不是身邊服侍的人扶住了她,她恐會摔下去。
老家人見那差點摔倒的小姑娘一被扶起,一臉的驚駭害怕拍著自己的胸口,那種激動就是他隔得遠遠的看了,也能清楚看到她的擔心。
“那小姑娘嚇著了。”老家人站到他身邊慢慢地把她帶來的吃物收進籃子,嘴裡淡淡地道。
“嗯。”多條命在身,就看她能不能因著這條命捱過來了。
國師應得很是漫不經心,老家人陪了他大半個甲子,早已能從他的口氣裡捉到一些意味出來了,“她這劫很兇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