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接納他的愛和慾望,而是塞涅爾這個人。但他有自己的顧慮:“可你一直都不贊同我的做事方式……”
凌深望向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作為一個普通人,很多事情上確實不贊成你用的那些手段。這點我也不想騙你。我們的工作性質不同、經歷也不同,所以大部分時候,對許多事的看法也會不一樣。我有我的堅持,你也有你的立場。但我現在也能理解,你會那樣做,是因為你在那個位置上、你身處其中。這是體系的執行規則,不是個人意志能夠違抗的。”
塞涅爾垂下眼,和丈夫十指交握。凌深抱著他,並沒有鬆開手。
“你姓艾希曼,許多事情你不做,別人也會那樣對你。就像那天在基金會發生的事……”凌深說著,收緊了胳膊,“我不想讓你受那樣的傷害。”
“深……”塞涅爾緊緊抱住自己的丈夫,不知道還能怎樣表達此時內心劇烈激盪的情感。
他知道凌深的內心一定掙扎了很久,要作出非常大的讓步才能對他說出這樣的話。無論是出於感情還是在相處中對他日漸瞭解,這已經是凌深這樣的人能做到的最大程度妥協。
他們之間的感情關係並不純粹,而是混雜了基於不同立場和體驗的猜忌、對抗和分歧。
從凌深的眼睛裡看到的是一個個具體的“人”,以及這些人所經受的最真實的苦難,這是其痛苦和悲憫的來源。而他是站在聯邦執行體系頂層的人,有力量左右聯邦中許多人的命運。就是一小撮像他一樣在墨菲斯權力中心的人,決定了戰爭還是和平,決定千萬人該有怎樣的意志、該如何生存,決定他們的財產、生活和所有一切。
時間一長,他有時也能感覺到自己正在漸漸失去對個體的概念和對“人”的細膩感知。他看似站在權力之上,實際上卻被權力踩在腳下,沒有實質形態的權力試圖剝奪他身上屬於“人”的特質。是凌深的存在讓他的生活中依然有那麼一絲慰藉,讓他在深夜直面自己的靈魂時,感到自己是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而非一件沒有感情的工具。
他的慾望、對alpha肉體的迷戀、痛苦的一往情深和絕不屈服的愛,像幽幽的暖流,流淌著心底對生命保有的期待。他願意為凌深敞開自己,讓這個alpha凌駕自己的軀體之上,他透過凌深來感受自己。這些情慾深植於他作為“人”的部分裡,是他的軟弱,亦是上天賜予他的源源不絕的生命力,而這些統統都只會在觸控到凌深的時候才會產生在他的身體裡。
此時他正躺在凌深的懷裡,下身全是男人射進去又流出來的精液。而他們開始對彼此敞開心扉,探討著一些從未深入討論過的話題,關於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們的隔閡以及他們的未來。
“我……”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真實的想法,“許多事情上,我的做法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