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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命名:“潮汐”是凌衍的呼號(callsign),文裡出現的“溫斯特”是參考點的命名,sa是地對空導彈 surface-to-air issile英文縮寫。
“艾希曼議員的身體雖然沒有受到別的外部侵害,但因為一段時間的營養不良、精神高度緊張導致的休息不足,加上缺乏alpha資訊素的撫慰,胎兒已經在體內死亡數日。為避免對生理機能產生更壞的影響,我建議回到墨菲斯後立刻做引產或人工流產手術。”醫生用四平八穩的聲音陳述。
因為考慮到塞涅爾已經懷孕六個月,衛生飛機上特地帶了oga產科的醫生過來。
“沒有……沒有!”聽到醫生說的話,剛掛上營養液的塞涅爾忽然在救護床上掙扎起來。他死死抓住凌深的手,把丈夫的手都抓出血痕,聲嘶力竭地說道:“我的孩子沒有死!ta沒有死!我不要,ta沒有死,我知道的!”
凌深感到自己的眼球一陣刺痛,手都在顫抖。他跪在塞涅爾的身旁,佝僂著脊背,就像一隻悔恨又無力的暮年雄獅,滿是鐵刺的繩索勒緊了他的脖子,命運殘酷的雙手在冷風中活生生地撕下了他的皮毛,再把他鮮血淋漓的身軀置於地獄之火中焚燒。他本以為自己經歷了生死,也見過這世界上最痛苦的別離,可直到現在,他才真正體會到這種痛斷肝腸的感受,足以令他覺得死亡也不過如此。
但他沒有辦法,對他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比塞涅爾更重要。他別無所求,只想要他的塞涅爾平安健康地活下去。
他死死咬著牙,竭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兩頰的肌肉都繃緊,想穩住自己的聲音,可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在發抖:“塞涅爾……聽醫生的話好嗎?”
透明的眼淚不斷從那雙美麗的藍眼睛裡流出來,彷彿能聽到海水在寂靜的夜裡悲傷地哀泣。塞涅爾的眼神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和那些動人的、柔軟的情愫,只剩下無窮無盡的痛苦和絕望。
接近兩百個日日夜夜,他和凌深的孩子從一個小小的胚胎開始慢慢變大,長出了四肢,應該也已經有了清晰的五官。在離開墨菲斯前的那次產檢中,他在拍出來的片子上看到了孩子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雖然還不是特別完整,但那麼小又那麼可愛。他們拿著那張片子,討論了很久,凌深抱著他,溫柔地在他耳邊說,希望孩子將來有一雙和他一樣的漂亮的藍眼睛。
被囚禁的這段時間裡,他也能感覺到,他的孩子和自己的父親一樣堅強。凌深曾經渾身是血地躺在急救室的手術檯上,在搶救中幾度生命體徵到達危急值,都還是頑強地挺了過來。他們的孩子也是,那麼拼命地想要活著、掙扎著,無數次在深夜時分給予身心俱疲的他以最強悍的力量,撫慰著他的恐懼和害怕。但現在醫生告訴他,孩子已經死了。
他不是沒有感覺到這個徵兆,可他一直不願意相信,一直告訴自己,他的孩子好好的,他們一家三口會團聚的。現在,被迫面對現實的他終於崩潰了。
“可ta前兩天還在動的……我能感覺到,深,ta那麼頑強地活在我的身體裡,我能感覺到的……”他淒厲地哭起來,語無倫次地哀求,“你幫幫我,求求醫生,救救我們的孩子,求你……凌深哥哥,我求你……”
看著崩潰的妻子、聽著那悲痛欲絕的哭喊聲,凌深的整個前額一陣劇烈酸脹,眼淚再也忍不住,猛地溢位眼眶,落到他和塞涅爾交握的手上。他低下頭,用額頭抵著塞涅爾的手背,拼命壓抑住自己喉間呼之欲出的哀聲。
“塞涅爾,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他哽咽著說,“但這個孩子已經離開我們了……”
他不敢抬頭去看自己的妻子,因為他無法面對那雙眼睛。
塞涅爾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