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謝娘娘指點。”雲裳聽著皇后的話,心裡也是鬆口氣,就怕皇后娘娘看著她們主子生了個皇子心裡不開心。
皇后吩咐完,這才帶著喬靈夷一起走了,出了頤和軒的們,皇后看了喬靈夷一眼,做上了軟轎,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嘴角彎了彎,“本宮早就知道在這宮裡早早晚晚咱們會再見的,喬小儀說是不是?”
喬靈夷不知道皇后是個什麼意思,但是現在她雖然是太后的侄女,但是到底是位份太低,只得恭敬的行了一禮,“嬪妾恭送皇后娘娘。”卻是不肯答這個話,不管說什麼,都是自討沒趣。
皇后瞧了喬靈夷一眼,這才命人抬著轎子走了。
圓月當空,銀輝遍地,喬靈夷用力裹了裹身上的衣衫,只覺得這秋夜的冷意,似乎從骨子裡頭沁了出來,腳底生寒。
“主子。”書繪小心翼翼的看了主子一眼,跟在她身後慢慢的走著,輕聲開口勸道:“主子才進宮沒多久,又恰逢熙容華懷孕,到底是皇上膝下子嗣少,這才讓熙容華被皇上多加看重。說起來也是沾了大皇子的榮耀,如今總算是生了,以後總有機會的。”
喬靈夷聞言側頭看著書繪,書繪沒有看到表哥拿著帕子給熙容華擦拭汗珠的一幕,沒有看到他看著熙容華的眼神,所以才能這樣有底氣的勸說她。但是她看到了,縱然她一再估高熙容華在表哥心裡的分量,但是總比她想的還令她吃驚。
夜半的冷風擦過臉頰,這空蕩蕩的宮道上,一人行走其上,這一會兒只感覺到孤零零的寂寞。纏繞在心扉上的,全都是方才表哥拿著帕子,半垂著面頰的那一幕。想要從腦子裡趕出去,但是越想要趕出去,反而越清晰。小的時候她常進宮,那時候宮裡頭皇子多,姑母整日讓表哥努力的讀書,一定要在諸位皇子中唸書最好的那個。要是有一回先帝考校功課答不上來,回去後總會挨罰。
那時候,她就覺得他好可憐,總是偷偷地去看他,給他帶好吃的,還會替他在姑母面前說好話。漸漸地他待她也不同起來,人前不愛笑的他,見到自己的時候會彎起唇角。後來,宮裡的孩子越來越少,表哥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姑母越來越嚴厲,漸漸的她也知道了一些宮裡頭人耍的手段,知道了人心難測。
這是上最大的變故,就是先帝臨終前讓姑母去祈福,貶了喬家去滁陽。她知道,喬家擋了表哥的路,先帝要給表哥開路。她知道只要姑母是太后,她就能再回來。她總在想,她們算是青梅竹馬,他待她也是不同的,就算是過幾年回來,也不會變的。
可是,她再也想不到,居然會有個熙容華橫空出世,不僅奪走了貴妃的寵,也奪走了表哥。
踏進素雲殿門檻的時候,喬靈夷下意識的往外看了一眼。長長的宮道上只有零星的宮燈散出微弱的光芒,寂靜的夜色裡靜悄悄的,偶有風聲滑過,轉瞬即逝。這樣的夜色,就如同常年冷寂的後宮,一下一下的敲打著她的心扉。
難道她要像這宮裡的人一樣認命嗎?
論起年齡,她也只比熙容華小一歲而已,實在是佔不到多少優勢。
那熙容華十三歲進了宮,而她們這一批新進宮的秀女,留中的全都是及笄的。
皇后……又想起皇后看著那小皇子的眼神,喬靈夷一夜都未能睡踏實。
姒錦醒了的時候屋子裡靜悄悄的,屋角燃著一盞宮燈,外頭罩了罩子,燈光昏暗並不刺目。她掙扎的想要坐起身來,肚子裡餓得“咕咕”叫,屋子裡也沒個守夜的,人都哪裡去了。
姒錦這麼想著,才剛剛一動,就忽然有道聲音傳來,“醒了?”
姒錦猛不丁的聽到這聲音,一時驚愕沒撐住勁兒,一下子又倒了回去。
“怎麼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姒錦只覺得眼前一晃,蕭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