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曾在路過的時候扒著樹枝看花苞,沒想到兩天沒留神就開了。
粉嫩嫩的花朵開得一樹一樹的,像天邊的雲霞,兩個人都將臉貼在玻璃上看得出神,以至於臨風從外面看到兩張變形的臉嚇了一跳。
進了門才知道兩人是在看桃花。
臨風很是自來熟地捧著茶坐在了男人對面。
“我叫陳臨風。”他呵呵笑著介紹自己,“隔壁的剃頭師傅!”
剃頭師傅?十六捧了一杯桃花茶坐回窗邊看桃花,剛喝了一口就被臨風的話嗆住了。
“她是這的老闆娘,叫十六。”臨風瞥了一眼不淡定的老闆娘,歪頭想了下問道,“十六姐,你姓什麼來著?”
“嶽。”十六答道。
男人微微翹起唇角道,“陶其華。”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十六胸海里跳出這兩句詩。她學問不高,詩詞更不好,這兩句之所以印象深刻,是跟老家隔壁一個八十多歲的老書呆子學的,那時也是春天吧好像,老頭詩興大發,非拉著十六普及了一下詩經,其中著重講解了這兩句。
她拿眼角的餘光瞄過去,不得不承認他雖然是個男人,但確實算得上灼灼其華。
介紹完名字,三個人暫時找不到什麼新話題,只好很有默契地貼在玻璃上
“今年的桃花是不是開早了?”臨風看著窗外說。
“嗯,是被催開的,這幾天有什麼領導要來視察。”十六皺眉說,“城裡人總是這麼奇怪,總是一副等不及的樣子,冬天吃西瓜,夏天買棉襖,連花都不放過,沒到花期就催著人家開。”
臨風倒是不以為然,“早開晚開還不是一樣要開,這樣正好可以取悅一下領導。”
“當然不一樣,被藥催開的能跟被春風吹開的一樣嗎”十六反對說,“你要是有機會去我們老家,就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桃花。”
“你老家?”臨風挑眉。
“是啊,幾十畝上百畝的桃園多的很,那花開的才叫熱鬧,去見過你就知道什麼叫繁花似錦了,什麼人面桃花相映紅,天都能給你映紅了……”十六一說起家鄉,臉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不光是桃園,家家房間屋後都有,有自己種的,也有野生的,野生的花開得更大更香,結的桃子更甜,我小時候總是爬樹上摘桃子,好幾次都被蜜蜂蜇了呢……”
十六講得神采飛揚,兩個聽眾都聽得入了迷,彷彿閉上眼就能在腦海裡看到那千樹萬樹紅雲開的美麗景象,還有他們從沒有接觸過的鄉野情趣。
經十六這麼一講,其華便覺得外面的桃花像塑膠花一樣無趣,他將視線從外面收回,微偏著頭去看十六,因為說起了自己熱愛的故鄉,十六整個人都呈現出前所未有的熱情,這種情感帶動著她,使她的眼睛像山間清晨的露珠一樣晶瑩剔透,又像寶石一樣熠熠生輝,其華一眼望進去,就再也移不開視線。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其華心裡想著,沒有人比她更配這句子!
臨風本來是過來向十六傾訴169女孩兒給他帶來的困擾的,結果被十六一番桃花論給論忘了,又坐了一小會兒,小秋又來把他叫走了。
臨風一走,十六的熱情就冷卻下來,在陌生人面前她還是帶著幾分鄉下人特有的侷促。
與其華對望了一眼,她便訕笑著回了吧檯後面。
屋子裡安靜下來,往日重現的音符又重新佔據了空間。
其華輕聲跟著調哼唱,就這樣消磨了一個下午。
作者有話要說:
☆、離別
晚上收檔時,璀璨珠寶行的櫃員小芹來邀請夫妻二人去食裡香吃飯,說是有人請客,神神秘秘的,問誰做東也不說。
去了才發現臨風也在,還有張揚,大飛,都是些在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