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直地佇在寒意料峭的空氣中,昭示著他方才曾施展某種武功。
剩下的那名副將,先是一愣,從未見過如此高深的武功,竟能化氣為力,將人在瞬間擊潰,且不曾見血。後又幡然醒悟,因為淵那冷冽的目光此刻正掃視著他。
還未待他有下一步動作,便覺得喉間一陣悶澀,彷彿一股股強大的氣壓灌入喉中,要炸開了一般,再來,便是連一聲叫喚也沒有,就倒在了自己的馬上。
只那麼一會兒,淵便不費絲毫氣力地殺死了這兩人,除了震驚外,她還覺得有一絲恐懼,從未見過淵笑以外的神色,印象中的他總是笑臉盈盈,文質彬彬,清瘦的身軀鮮少氣力,善毒卻不善武。而方才,他竟輕易地殺死兩名孔武有力的軍士,這令她一時還難以接受。
更難以接受的是,只一瞬,淵又恢復了笑臉,悠然上馬,柔聲說道:“我們走吧。”彷彿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三人只是外出郊遊罷了。
風吹起淵的衣袂,滑過她的臉頰,彷彿還殘餘著血腥,儘管不曾見血。她懷著疑問和驚訝問道:“你不是說暗月的毒者是不諳武功的嗎?為何你……?”
淵的笑臉在此刻凝固,甘蘭用一種難以描繪的眼光望向他,欲言又止,這氣氛顯然不那麼和諧。
第五十一章 乘夜正疾行
“淵,眼下……這……你覺得,有沒有這個必要?”甘蘭語意含糊地問道,沉霖從未見過甘蘭流露出那樣的眼光,是一種壓抑著某種情感的目光,欲止難止。
淵瞪了甘蘭一眼,很快又斂下眼中的鋒芒,低聲說:“我們走吧。”
像是窺探到了他人的秘密,她感到忐忑不安,甘蘭那樣說,究竟是什麼意思?淵又是為了什麼掩藏善武這一事實呢?像是雨後溼土中的馬蹄印,一串串太多太多,數也數不清的疑問,也沒有一個頭。
氣氛驀然變得冷淡,三人皆是不語。一路上,甘蘭時不時地用眼角的餘光望向她,閃爍不定,讓她感到渾身不自在——這兩個人到底要做甚?
至於淵,她明顯感到他執韁的雙手僵硬,不似來時那般悠哉隨意,即便是大敵當前,他也不曾如此緊張,現在又是因了何故呢?
即便是心中千萬個疑問,她也沒有再問,這兩人的不對勁,讓她不再覺得自己在他們手中是安全的。她可從來不相信他們救她是沒有目的的,只是不知這個目的是否會妨礙到她的利益。現在她似乎是無意中探知了他們的秘密,更無法保證她的安全了。
如此的沉默持續了好一會兒,直至疾馳在林中的駿馬倏地轉了方向。淵低聲說道:“我們不去花都了,方才那兩人不回去,對方定是知道我們的行蹤了,再往北行會暴露目標的,我們改去……”他思索了片刻,又到:“去西邊的西祀城吧。”
甘蘭稍作思慮,說道:“不如直接向東,經嶺、嶂二城至雲暮城?何必再費時繞向西祀城。”
淵搖頭道:“之所以一開始要經花都再去雲暮城,便是考慮到嶺、嶂二城路途坎坷,山巒甚多,不宜行路。先去西祀城再去雲暮城,不經高山崎路,會方便得多。”
甘蘭卻不同意:“現在我們已暴露目標,嶺、嶂二城的地勢甚合藏匿,迷惑對方視線,若是行路不順,我們可以放慢些行程。淵,不要顧及太多了。”最後的一句話,甘蘭的語氣甚是堅定,像是命令一般,她不曾見甘蘭用這種口吻對淵說話。
淵沉吟片刻,還是說道:“我覺得如此不妥……”他閃爍不定的目光,似乎昭示了他有些心虛。
此時,她倏地開口道:“無論去西祀城還是嶺、嶂二城,最終目的地皆是雲暮城。那為何必經雲暮城呢?不能換個方向走,尋一條路途平坦而又能北上的路嗎?”
“不……不能。”淵很快否定了她的提議,這使她頗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