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將我湯九翁看作是什麼人了?我老酒鬼只想告訴你,你這女娃娃很對我的胃口,今rì既能與我共飲此罈美酒,我老湯若是輸了,就算是身擔再大的干係,也必會為你救出這兩個小子。而女娃娃你也大可放心,一時半刻之間,他們絕對還死不了!”
丹雪聞言喜道:“能得老前輩此言,雪兒感激不盡。不過雪兒還有一事相求,待會兒賭鬥之際,晚輩為了奪酒,勢必要不自量力,向前輩出手,前輩武技之高,咱們大夥眾人那是有目共睹,屆時還請您老手下留情,不要傷了晚輩才是。不知老前輩可否答允?”
“答允答允,他湯蛤蟆當然要答允了!你瞧他一大把年紀,堂堂前輩高人,若連小輩的這個請求也不答允,還怎麼出來玩兒?湯蛤蟆,我說得有沒有錯?”丹雪話方說完,湯九翁還沒來得及答話,另一邊的衛放鶴一下就蹦了過來說道。
湯九翁本也待答允,但他和衛放鶴幾十年來鬥嘴鬥慣了,此刻聽他跳過來這麼一說,反倒大搖鬍子道:“不行不行!我老酒鬼一生,偏就不聽他衛猴子的話,他說要我答允,我就偏不答允。哈哈,衛猴子你給我聽好了,現下可是女娃娃在陪我玩兒,絲毫不關你的狗屁事,你給我一邊站著看熱鬧去!”
衛放鶴跳腳罵道:“你你你,臭蛤蟆你這叫過河拆橋,忘恩負義!你莫要忘了,這小丫頭還是方才我讓他過來找你玩的,你怎可對我如此無禮?”
話音一頓忽又拍手笑道:“啊哈,我老人家明白了,你這隻臭蛤蟆是害怕真個輸給人家女娃娃,到時候一張老臉掛不住是不是?哈哈,好玩好玩,沒想到臭蛤蟆你也有害怕的一天,真是好玩之極!”
這一來湯九翁臉上倒真是有些掛不住了,破口大罵道:“放屁放屁,老猴子你在這放的到底是哪門子狗臭屁,簡直臭不可聞,臭不可聞!”未及說完,立行又加以補充糾正道:“哎喲,不對不對,我方才說的不對之極,這老猴子怎會放‘狗臭屁’,他要放也得放‘猴臭屁’才是。喂,老猴子,你放的這門千秋流香的猴臭屁簡直是臭不可當,哈哈,臭不可當之極!”
誰知衛放鶴聽言,竟是不怒反笑,哈哈大笑著滿地打滾不止,半晌才行躍起,指著湯九翁說道:“我說臭蛤蟆你是不是真給氣糊塗了,連罵人的話也不會說。不通不通,你說的這話可真叫不堪入耳、不通之至。既然我這猴臭屁‘千秋流香’,又何來‘臭不可當’?我看你是語言混亂,詞不達意,糾纏不清,毫無邏輯可言。”
他這二人一番夾七夾八的胡纏,直聽得虞翻等人各個忍俊不禁,丹雪心中亦是又氣又笑,心道:“這一對老頑童可真是沒大沒小,瘋瘋癲癲得胡鬧之極,再這般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想到此處,嗔聲說道:“呸呸呸!什麼這屁那屁的,你們兩個若是誰敢再多說一句,瞧我今後還理不理他!”
衛放鶴和湯九翁二人鬥嘴鬥得正歡,忽聽此言,一個個不由掩口靜聲,噤若寒蟬。丹雪寒著臉再道:“我聖域一向以禮教人,夫《禮記》有云:‘道德仁義,非禮不成;教訓正俗,非禮不備;分爭辨訟,非禮不決。’難道你們二人竟不自知?枉你們還身為我聖域一代前輩,巍巍耆老,說話發言,怎可如此粗俗無禮,不顧體面。當著我等一眾晚輩之前,大放厥詞,口吐浪言,置我聖域千載文化之莊嚴於何地?”
湯衛二人經她打斷,已自知失禮,再被一番訓斥,更是惶惶無地,然至為重要的,還是害怕這個美豔絕倫兼又聰明伶俐的女娃娃,從此當真不理睬自己,那可就大大不妙。當下齊齊說道:“是是是,小姑娘教訓的是,我們為老不尊,甚是有愧,適才說話之際,一時興發,竟忘了還有姑娘在場,那個、那個實在是又傷清聽,還望姑娘你雅量大肚,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