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及四把椅,亭四周有木製廊椅,外種一溜大葉綠木。一道爬了些青騰的抄手遊廊引進屋子大門。向中間靠攏便稀疏有致的種了些常青綠木,雖不見花卉,卻別有一番清新隨意的味道。
二進的院子也是極靈巧雅緻,也不必一一細說。
王盂楓以肩頂了頂李祈,“如何?還不賴吧?”
李祈笑笑,墨然天成的眸子裡同含讚賞。
家中突至貴客,章氏娘倆忙著殺雞宰鴨,年前家裡自制的臘腸與醃豬肉拌著幹筍乾菇子也都各做了一碗擺上桌。
四人一路趕來,早已飢腸轆轆,此會看了這等燒製極有賣相的農家菜式,不免大快朵頤起來,畢竟是教養良好的公子老爺,便是如此,吃相在旁人眼裡瞧著也還是極其斯文的。
照地草草用過飯,就去學堂了。作為飯廳的東次間酒肉青蔬滿桌,東次間旁側的耳房裡,娘倆也吃得津津有味,累了一上午,也是有些餓了。
飯桌擺在耳房裡的支窗下面,正好可一覽露臺及山腰上的景緻,陣陣清風拂入,極為舒服。
章氏一直在東廂的伙房忙碌,這會才得了空兒問起那兩個年輕公子的來路。
照人吃得七八分飽了,便放下碗筷,以溼巾輕拭了下嘴角及雙手,抿嘴笑道:“那個白衣公子是王老爺的兒子,那個黑衣公子聽二哥說叫李祈,大概是王公子的好友,被邀請來咱這玩的。”
章氏隱含擔憂:“閨女,若王老爺他們有心要學咱這種扁草的法子,咱也不能不告訴他們不是,如此一來,那咱……”
照人輕聲打斷她的話,“娘,你心裡想的我都明白,這法子也不怕他們學了去,咱大周地廣物博,再多的扁草也是有銷咱的,就怕種不出來。別說王老爺了,等以後親戚和村裡人也會來咱家打聽這法子的,咱想防也防不了的。”
章氏聽閨女說到這一層,立時心驚起來,可不是如此?到時若不告訴別人,必定會得罪人,若告訴一個又不告訴一個,那也是麻煩不少。窮苦被人欺壓,富了沒有官權庇佑的話,被欺壓得更甚。他們貧苦時破罐子破摔,也不怕跟人叫板,若有了錢那便是要瞻前又要顧後,一個不小心就是棺材蓋不上蓋的。
照人見她娘那般模樣,安撫道:“我早想好了,到時咱就說這扁草是王老爺讓咱種的,咱跟王老爺籤立過文書,栽種法子由他告訴咱,但是咱得要保密,哪怕親戚來問咱也這樣說。不是咱拘財,而是這等子事一旦告訴別人就會惹來不盡的麻煩事,王老爺的東家有親人在朝當官,咱有了王老爺這把保護傘還怕那等欺人的惡霸不成,到時你跟爹透露一下這話。”
自從閨女腦部受傷後就變得極為老成,事事都能考慮周全妥貼,小小就有這等謀算,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章氏壓下心頭的輕愁,將碗筷收拾好。
午歇了會,王老爺和兩個公子及隨從都隨了沈家人到坳子裡去栽扁草苗。
從院子通往坳子裡的路特意繞了些距離以求路勢平緩好通車馬,路面同以鵝卵石鋪成以增大磨擦,可容二輛車馬並列透過。兩邊是山嶺上天然的野生植物,並未刻意栽種綠木。
王老爺站在坳子裡的土墩子上,看著下面青青幼苗精神亦亦地站在肥軟疏鬆的沃土裡,他激動得無法言語。雖之前就聽沈家人說這扁草培植出來了,此時親眼所見,那等心情好比抱上第一個孫子般喜悅難以言說。他頂著東家的信任,將這全部希望都交付給了沈家,沈家果然沒有令他失望。這扁草若能入宮成為貢品,東家大少爺的仕途定會坦順無量,他家的子孫也會步步青雲。
含笑著望著自個的小兒子,他漂泊潑跋涉一生,不就為了幫這個最讓他驕傲的兒子鋪好道路嗎?如今指日可待。
王盂楓拿出他好學上進的精神,不避男女之嫌地擠到照人身旁,讓她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