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溫柔的笑聲蠱惑著這裡的一草一木,楓樹上火紅的楓葉紛紛飄落,和他身上的紅衣相得益彰。他轉身,抬頭看著日落山頂峰:“當年,她就是從這裡掉下來的……沒有人會來尋找她,因為這裡,太難找了,我想如果不是從上面下來,是絕對不會找到這裡的…可惜了,從上面下來,哪有這麼長的繩子能夠讓他吊著下來啊?除非他是想死,否則,絕對不會到這裡…所以,沈琉璃就在這裡,我所在的地方躺了一天一夜,在這裡,看了一天一夜的落日景觀……”他回頭看向了凌華,又看了看遠處的夕陽,“就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們所說的一個叫釋迦什麼什麼的人在樹下坐了七天七夜大徹大悟一樣……”
凌華捂住嘴笑了起來。風流景無畏的聳聳肩:“你知道的,我不大關心這些事情的,能說出這些東西已經很不錯了,對吧?”
她笑著嘆了口氣,走到風流景身邊:“是啊,我原以為沈琉璃是放棄了仇恨了,她原來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生活的,可是,我想,或許的冷清不願意放過她,或許是冷清還心有不甘,所以,她就開始訓練沈琉璃,每天都拿一樣的事情來刺激她,刺激她找回仇恨,讓她每天活在殘缺不堪的記憶裡,讓她每天都沉浸在仇恨裡,讓她……”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在聽下去了。”風流景打斷了她的話,深深的吸了口氣,看了凌華一眼:“沈琉璃今天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是她自己的選擇的,沒有人可以去主宰她的人生,除了她自己;我想,是時候了,是時候應該讓她自己來面對這一切了,凌華,我知道,我也瞭解,你和冷清,是一體的,你很自責,你認為你自己也是主謀,是你把身體交給冷清去操控……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誰讓你和冷清是在同一個軀體裡呢?一個軀殼裡,怎麼能容得下兩個靈魂呢?”
凌華不說話,只是看向了遠處的夕陽,夕陽,很耀眼,就像風流景紅色的衣衫一樣。許久,她才說道:“你怎麼會懂呢?這麼多年下來,我和冷清,也算是姐妹了,我也曾經想要離開她,可是我怕啊,我很怕哪天我不在了,她就會傷心,就會難過,我只是捨不得而已,只是捨不得她孤孤單單的,所以,我才願意陪在她的身邊……你是不是也發現,我開始變了?變得和冷清很像了?”
風流景點點頭:“你只是在改變,在適應冷清的生活,冷清的一切……”
“是啊,我現在覺得有點累了,我想,等到哪一天我真的累了的時候,我就會離開她了,當然,那個時候,恐怕她已經適應了沒有我的日子了……”
“沈琉璃一直都很感謝你,感謝你為她所作的一切,從當初你和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和她在鬥法的時候,直到你替她解圍,阻止她去赴約的時候,她早就把你當成了朋友,所以,你早就已經盡了一個朋友的所有責任,你不必在自責了,她會理解你的。”風流景笑著,看向遠方,看著夕陽,“夕陽,真的很美!落日景觀……真的很美!”風流景繼續笑著,輕輕喚到:“白虎,出來!”
一隻雪白的老虎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越過凌華,跑到了風流景的腳邊。此時,從它的背上,跳下一直雪白的藍眼波斯貓,波斯貓似乎是打了一個哈欠,舔了舔身上的毛,從鼻孔裡哼出一氣,看向了白虎,似乎在表示著不滿。白虎慢慢的湊近了波斯貓,伸出巨大的爪子,看似友好的朝波斯貓的頭上拍了拍,接著轉過頭去笑了起來。
“你怎麼把貓兒帶來了?”
白虎伏在風流景的腳邊,無奈的揮了揮爪子,搖搖尾巴,低下了頭。
風流景把波斯貓抱在懷裡,撫摸著它雪白的毛髮,走到了白虎的身邊。白虎立刻站了起來,等待他坐上去。風流景笑笑,坐在了白虎的身上,回頭對凌華說道:“我要走了。”
凌華點點頭:“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