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何不由皺眉,低聲道:“這不是強詞奪理嗎?”
一見對面人的服飾,奚畫心裡早有不祥預感,聽得這會子一串言語,臉色愈發難看。
“這夥人是城東蘭亭書院的,素來和我們書院不合,平日裡沒事就愛來找麻煩”她放下筷子,低聲道,“……真是冤家路窄,怎麼在這裡碰上他們。”
她今日恰好穿的是書院的青衿,恐是如此才被對方認出。
奚畫暗暗叫苦,那婁方亮乃是婁員外的大公子,婁家家財萬貫,是城內數一數二的富商,莫說院士,就是知府也得給他三分薄面。這會子撞上他,那是別想好好吃飯了。
“還愣著幹什麼?”那邊幾人對著小二催促道,“還不快去?”
“客官,這……這不大好吧……”
“廢話!”婁方亮偏頭就往地上啐了口,“有什麼好不好的,磨磨蹭蹭……怎麼,你是看不起我?”
“不是不是,小的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小二連忙擺手,卻還是不敢有所動作,身側坐著的另一瘦高書生似是按耐不住,起身就道:
“你不敢?我來!”
眼看對面來勢洶洶,奚畫當然不欲惹事,伸手扯了扯關何便道:“算了,我們走罷,去別家吃也是一樣的,我請客。”
本沒打算就此作罷,但見她已這般言語,關何只得頷首應下:
“嗯……”
他還未起身,那人一手端了桌上的菜,一腳卻踏上桌來,朝奚畫道:
“喲,這不是天鵠的四姑娘嗎。”
她往後挪了幾步,與其保持距離:“你認識我?”
那鄰桌便聽人冷笑道:“天鵠書院的學生那是個個有心計的很呢,誰不認識?”
奚畫聞言便覺得莫名其妙:“我們書院怎麼又有心計了?”
這端盤子的瘦高書生俯下身來,手搭在膝蓋上,居高臨下看她:“喲,裝什麼?你們書院的李含風李大少爺上年不是在馬場上出盡了風頭麼?”
奚畫皺眉看他:“他出風頭,幹我什麼事?”
後頭即刻有人厲聲道:“幹你什麼事?元旦進京的名額,整個平江城就三個,你們卻拿了倆,以往從來都是三個書院平分的!”
“那也是你們自己技不如人。”奚畫聽著便滿腹不悅,“和我有什麼關係?”今年元旦前,是他們自個兒上門挑釁,揚言要比馬術來奪名額,結果碰了一鼻子灰,眼下還賴她不成?她騎射一向差勁,全程都沒參加過……
誰知對方不依不饒:“你們蛇鼠一窩,那是做了什麼手腳才贏的!”
她聽得一肚子火,忿忿道:“你們簡直是不可理喻!自己輸不起,卻偏偏找上門來班門弄斧,丟了面子還怪人家?”
婁方亮靠著椅子,冷笑一聲:“哼,你既是說我們技不如人,敢不敢現在就隨我去馬場,我們堂堂正正較量一把!?”
“是啊!”周遭一干人等即刻起鬨,“擇日不如撞日,要比現在就比!”
“走走走,馬場去!”
這不是分明著找茬麼。
奚畫咬了咬牙:“不去,你要找人比試大可去找含風,何必來跟我較勁。”她拉著關何起身就道:
“我們走。”
“站住!”
身邊那人放下菜盤來,抬手就去將拽她衣襟:
“想跑?”
怎料手離其肩上三寸時,卻猛地被人一把擒住,且聽得“咔咯”兩聲,接著整個酒樓便聞得一聲穿耳的尖叫,直衝雲霄。
“啊啊啊啊——”
關何力道未減,手亦未松,垂下眼來冷冷看他:“莫要得寸進尺了。”
“你……你……”那人剛想開口,卻在與他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