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有人走了,有人死了,去了一趟北府城可以說是見了世面,可更多的是看清楚了世情險惡。藉著今天這場酒,也讓他們發散發散。
把醉倒的人扶回去安置,再把正殿簡單收拾一下,天也已經黑了。
新房就在師父的院子裡,細雨中廊下的兩隻大紅燈籠微微搖擺,屋裡點了燈,窗上貼的喜字也被映得紅彤彤的。曉冬好奇的往院門裡探了下頭,就被莫辰揪著後脖頸子拎走了。
“大師兄,你說師父和師孃這會兒在說什麼呢?”
已經成了親,紀真人以後就不能喚了,得喚師孃了。
莫辰曲指在他腦門上敲了兩下,篤篤的聲音象是在敲小木魚:“別亂說。”
曉冬只好閉上了嘴。
估計這會兒沒人猜得著這對入了洞房的新人在說什麼。
李復林看著攤在床上的那身兒裙裝臉色發苦。
紀箏不為所動,催促著:“換呀,快換上讓我看看。”
第二百六十四章
至於李復林究竟換沒換女裝這個事,就不足為外人道了。曉冬端著一大碗染紅的面果吃的津津有味。他們樣樣都是根據山下辦喜事的樣子學來的,這面果子染上紅色也是一樣。吃完了這個,嘴巴和手指頭都被染得紅紅的,一時還擦不掉。
莫辰看著他的紅嘴巴直想笑,忍住了。
“大師兄不吃?”
“嗯,我嘗過了。”
遠遠看著空中有一道青影盤旋,曉冬納悶的眯起眼:“這……這時節哪來的大雁?”
不對,回流山本來就不該有大雁,這兒一向鳥獸絕跡。
難道是護山大陣連鳥都防不住了?
不等曉冬琢磨出個一二三來,莫辰站起身抬起手,那隻鳥俯衝而下,停在了莫辰的手臂上。
原來這是大師兄認識的?
近看這鳥不是大雁,雖然長的有點象……總之這是什麼鳥不重要,重要的是,曉冬以前都不知道大師兄還養鳥啊。
“是我向一個故交打聽些訊息,這鳥兒是他養的,有時就用來送信。”
曉冬看著莫辰給那隻鳥兒餵了一口食,又把它放飛了。
那隻鳥飛走的時候看著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勢,好象待在回流山是件特別可怕的事。剛才它落在大師兄手臂上的時候,全身的毛都乍起來了,好象嚇得不輕。
曉冬有些疑惑的瞅瞅大師兄,再瞅瞅那隻鳥逃走的方向——
過去他們山上一隻飛禽走獸都見不著,真的只是陣法攔阻的嗎?如果是,那陣法外頭的山野裡怎麼也沒見有鳥獸出沒?
有沒有可能……全是大師兄給嚇跑的?
雖然這想法有點荒唐,但不是沒可能啊!
莫辰不用看都知道曉冬的思緒又跑遠了,不知道遠到哪個犄角旮旯裡去了。
曉冬上次種的藥草,有一半都可以收穫了,另一半是生長期格外漫長的,三年五年都未必長得成。但是莫辰一株一株的挨個看過,這些藥草長得也比正常栽種的情況下要快得多,就象誰給它們灌足了靈氣,長得比水泡漲得還快。
如果天見城還在,想要弄清楚曉冬身上的秘密應該不難。但天見城現在已經不復存在了,曉冬的生母和那位“叔叔”也不知去向。也許他們還活著,也可能已經死了。
這很不正常。
無論是李復林還是莫辰,都能品出其中的意味。
曉冬天賦異稟,應該是天見城一脈在這世上最後一人。從功利角度說,他身上得能榨出多少好處?就算不提這個,雁夫人對曉冬就沒有一點母子之情嗎?
怎麼看著他們不但沒有想親近的意思,反而避之唯恐不及?
這其中的內情,不用想也知道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