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巨火烈焰,漸漸燃近,中心空地最後不過十丈,每人不但被烤得渾身燥熱,額際流汗,而且將那些死屍燒得奇臭難聞,因而四人也就略顯緊張。
無影童子雙手一伸,本想把嶽騰抱了起來,但倏又縮回手來,俊臉一紅,對著純陽子笑道:“晚輩前面開路,請老前輩抱起他來,咱們走!”
話聲一落,就對著面前火焰,接連劈出三掌,頓時狂風突起,將面前火焰硬生生地壓低數尺。
就在火勢一低之際,清叱沉喝聲中,與純陽子兩人同時展身形,一式“潛龍昇天”,從火焰上掠空而過。
一滌生與黃琦兩人,也以同樣方法,衝出火牆。
幾人奔行一陣以後,來到一處墓園,純陽子方將嶽騰放下,併為其推宮活穴一番,以助長藥力速效。
這一次大戰,幾人都算是死裡逃生,想起先前情景,餘悸猶存,無影童子擦了擦臉上汗珠,笑道:“這一次當真是險,若是這場大火再遲半個時辰,讓我們與天龍教拼得精疲力竭之際,再行放火,那就糟啦。”
一滌生又恢復那種滑稽之態,抱著大紅葫蘆,連喝了幾大口酒後,對著無影童子眯眼笑道:“小娃娃,那洩機禪師素來作事,就是把好事做壞,壞事做好,凡是隻要有他插足其間,或成或敗,多少總是離些譜兒,今後還有得你娃娃瞧的哩。”
無影童子秀眉微皺,問道:“誰是洩機老怪呀?怎麼叫這樣名字?”
一滌生小眼一瞪,幾根微黃老鼠須連翹直翹道:“就是那華山派的掌門人,洩機禪師嘛,今夜若非是他,我們怎麼能活到現在,嘻嘻,這真叫做:怪人做怪事,弄巧反成拙啦。”
嶽騰的傷雖無重,但他先前服了一瓶千年靈芝液,再經純陽子運功推捏一陣,自是大為好轉,終於睜開眼來,望著無影童子等人,嘴角動了兩下,但尚無力說話,結果微微一笑。
純陽子抒了口氣道:“小英雄負傷甚重,暫且別說話。以免再傷元氣,最好能運功調息一番。”
嶽騰報以感激的一笑,立刻閉目垂眉,運起功來。
他所習大般若禪功,本是玄門正宗心法,而且他的功力,本就高不可測,這一靜下心來,認真運功療傷,自是更具奇效,所以,不久他就由渾轉虛,進入忘我之境。
一滌生見嶽騰死裡逃生,心中大為高興,抱著大紅葫蘆,接連喝了幾大口酒後,嘻嘻笑道:“我說這娃娃兒命大,是不會死的吧。”
嘻笑聲中,望著無影童子做了個滑稽的鬼臉。
無影童子年幼無知,自小又被其師寵慣,跺腳氣道:“他現在正在運功療傷,你在這裡吵些什麼?”
一滌生停下手中葫蘆,笑道:“我只是說他娃娃兒命大嘛,哪個在吵,關你屁事,你娃娃又生什麼鳥氣?”
無影童子這一下倒真是氣了,而且氣得臉色鐵青。
一滌生見無影童子,被自己氣得這般樣子,似是大為高興,不禁拍手哈哈大笑起來。但笑聲剛起,卻又倏然而止。
原來他見無影童子,在慢慢向自己走來,心頭微震之下,身形一晃,閃退四丈,接著再一縱身,已去了十丈以外,方嘻嘻笑道:“我老兒一向是笨鳥先飛,先去城中找空好的客棧。”
無影童子小嘴兒一嘟,氣道:“這老兒真精,哼!跑得好快……”
一滌生立身於一株高樹之上,仍是嘻嘻笑道:“誰在跑啊!難道我老兒怕你不成?”
這老兒的確滑稽得緊,嘴裡說得極硬,但話聲剛了,人已隨身而起,閃入林中不想已去了很遠。
無影童子本想隨後追去,但一則要為嶽騰護法,二則覺得一滌生已經去了很遠,恐怕難以追上,只有氣得忿忿的哼了一聲。
黃琦城府最深,直待一滌生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