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著,一下比一下重。
那內傷遠不如心上的痛,赫連廷努力撐著不讓自己昏過去。
在聽到赫連瑾出事那一瞬間裡,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被千萬支利箭穿過,幾乎可以聽到那流血的聲音。
那天的預感,果然成真了。
他握緊了拳頭,一字一句的說:'說清楚。'
'是。'那弟子不敢直視那雙閃著血色殺意的眼眸子。'屬下讓人查過當天的事情,總執法不甘被擒,所以跳下了山崖。當時靈山門主要救,可總執法卻扳開了他的手。'
聽到這話,赫連廷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緊握的手隱約能看到青筋。他的心,為赫連瑾的選擇而狠狠的痛著。
他能明白她的一番苦心,因為了解自己對他的重要,怕他因她而受制於中原武林,所以她寧可選擇死。
可那個女孩不知道,只要她活著,他甘願以自己的性命相換。
'小五不會死的。'明漾緊緊的握住紙扇低喊,可憐那扇子就快被他握得快要散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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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相信,不願相信那個三天前還和自己整人的女孩,已經離他們而去。
那弟子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緊抿著唇極力忍受著悲痛的教主,有些艱難的啟口:'當時,總執法身受重傷,而漢江的水裡很急;漕幫的水無塵也說了,沒有生還的可能。'
這話,很明白的告訴他們,赫連瑾已經死了。
'不會的。'明漾搖著頭,拒絕去相信事實。
而赫連廷的反應,是再噴一口鮮血,跟著昏過去。
'教主。'尚雋驚叫。
明漾立刻上前執起那垂落的手腕,一會兒之後才開口:'教主重傷,又聽了總執法出事的訊息,一時氣急攻心才會昏過去。'
聞言,尚雋才放下心來。此時,他才有心思去為那個有可能已經喪命的少女傷心擔憂。
她出事了,赫連廷會很傷心吧。老教主,也一樣吧。
那弟子望著昏迷不醒的教主,心,提得老高。
看著尚雋將赫連廷平放在床上,明漾忍住心裡的痛,平靜的對那弟子說:'傳令下去,讓遊堂主帶人沿著漢江下游找。總執法,生要見人;死……'微微一頓才繼續說:'要見屍。'
'是。'那弟子嚴峻的領命。
'還有,查清楚當時有哪些人在場。'他冷然說道:'我要他們為那天所做的事,付出慘痛的代價。'說這話時,他的神情森然就像死神。
那弟子打了一個冷顫,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總是笑嘻嘻的風流左護法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是。'看來,總執法對他和教主來說,十分重要。
揮揮手讓他退下,明漾頹然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彎月教裡最重要的二人在此時都出事了,即使心疼傷心,此時他也不能亂。
尚雋看著他,平板的聲音裡帶了一絲猶豫:'這事,要通知老教主嗎?'
以手指擰著眉心,明漾嘆了口氣,看看躺在床上的赫連廷一眼,'也好。就不知道他知道後,這江湖是不是會被鬧個翻天?'想扯出一絲微笑,卻發現很難。
這樣的心情,這樣的情況下,他真的無法笑得出來。
尚雋抿了抿唇,彎月教上下都知道,赫連冠有多寵愛赫連瑾這個女兒。現在那些所謂名門正派逼死了她,他絕不會妥善甘休。
'這事,就由你去辦吧。'明漾說。
尚雋點了點頭,給床上的男子拉了拉被子,才和他一起退出房間。
屋外,陽光正好,風輕輕的掠過,可無法吹走二人心裡的陰霾。
明漾眨了眨有些澀的眼睛,心,痛著。想要哭,可是卻不能,因為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