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了那般暴躁,輕輕照亮著石林,正所謂林深不知處,冉寒川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走過了一半石林,亦或是已快走出了這片區域,那便意味著他離山巔處已不再遙遠。
“呼”冉寒川扶著一顆石林中的樹,感受著那種堅實的觸感,他長出了口氣,雖然此刻他心中依舊鬥志滿懷,但毫不停歇地走了半日的山路還是很累的。剛抬起頭,冉寒川忽然間亡魂皆冒,嚇得立馬後跳了一大步,因為就在他抬頭的那一剎那,他看見了,就在自己眼前,眼前不到三寸的地方,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而那雙眼的四周居然也是雪白一片,若不是這一雙眼,配合著周圍灰白樹木的景色,冉寒川可能還真沒發現這個眼睛主人的存在。
冉寒川瞪大著眼,差點就一聲驚呼發了出來,站穩了腳,感覺前方並無動靜,立即定下神來,看向那雙眼睛的主人。
這雙眼睛在他的臉頰兩旁,故而貼近時,冉寒川猛然看到這雙眼,是一種非常恐怖的感覺。而現在他仔細看去,發現原來這雙眼居然是馬眼,因為這雙眼的主人就是一匹渾身雪白的白馬。但這匹白馬不同尋常的,是它的白,白的一塵不染。更奇怪的是,它那一隻長在馬腦上的獨角,角尖處還有著厚厚的角質層,讓冉寒川覺得它只要撞向自己,自己的身子便鐵定開一個前大後小,透亮透涼的血洞。
巧合的是,正當冉寒川盯著白馬的角,想到這一點時,那匹白馬彷彿忽然生氣了一般,竟突然間暴走了。
“我操你大爺!”冉寒川一向自詡脾氣不賴,不輕易罵人,被這白馬突然來了這麼一下,也是忍不住來了句粗口,掉過頭就腳底抹油趕緊逃跑。可這兩腿畢竟不敵四足的,而且,雖然這白馬長得奇怪,但他畢竟是頭馬啊,冉寒川小小年紀,也沒什麼真傢伙拿得出手,能撐場面,又如何跑得過一隻馬?
可冉寒川明明是跑不過這匹馬的,連他自己都在為自己祈禱著,但身後那頭看上去已經暴怒無比的白馬卻似乎戲耍他一般,跑的不緊不慢,追不上來卻又就是不讓冉寒川把它給甩掉,真不知是這匹馬故意為之還是說這匹奇怪的馬原本就只能跑這麼快?
冉寒川真當是連吃奶的勁兒都使了出來,一鼓作氣跑的飛快,但這種速度顯然他是無法維持太久,只要自己逃跑的速度落下一點,那結局,一定就是被這頭暴怒中的白馬給頂上一頂,相信這一頂之下,自己的小命就真玩完了。
“你孃的,混蛋!操你祖宗!”冉寒川忍不住大罵出口,實在是這遭遇太過無奈太過詭異也太過憋屈。他不斷飛跑著,發現前方有幾顆聚在一起的樹,正準備繞開,忽然間,冉寒川身後風聲大作,馬蹄“嗒嗒”作響,聽得出這匹該死的白馬居然突然加速了,可這也由不得冉寒川多想,他知道自己若要繞過前方的樹,自己一定玩完了,只好不管不顧,狠下心“撞”向那前方的樹。
“噗”、“咣”,一身悶響,一聲脆響同時從石林中傳出。冉寒川跑到樹前,猛地一躍,跳到樹上,撞的自己七葷八素,也不管頭暈目眩,雙臂立刻就死死的抱住了樹幹。而一旁,離這顆樹不過一寸的一顆樹前,白馬一隻獨角仿若切豆腐般,就那麼“嗖”的穿透了這種堅硬的樹幹,發出一聲響亮的撞擊聲。
冉寒川真的感覺這匹該死的白馬是在戲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