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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情況不對勁,得暫時停止服藥,等你身體復原再說。你是怎麼搞的?我再三叮嚀過你,這次抗癌藥物的實驗很重要,要連續用藥半年,結果你才吃第二個月就出毛病。你為什麼不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你知道有多少病患在等這種藥救命嗎?”
醫生一面嘮叨,一面指揮其他人擦掉滿地的血,忽見姬心草不悅地瞪著他,他也不客氣地瞪回去。
“小姐,雖然你是南宮先生的朋友,但按規定只有南宮先生和青蓮可以進來,你得待在隔壁房間——”
“就讓她留著吧。”南宮璟淡淡道:“有她在,埃米爾的狀況會比較穩。”語畢,他逕自退了出去。
既然南宮璟開口了,醫生也不好再說什麼,瞪了姬心草幾眼,回到機器旁研讀資料去了。
埃米爾抬眸對著姬心草微笑,“我還在想,你和你養母不知道聊得怎樣了,沒想到……你會過來找我。”麻醉藥使他反應遲鈍,口齒也不大靈光。
她臉色一沉,“你想我們會聊什麼?”
“嗯——首先她會問你,為什麼我們在那麼多人面前卿卿我我?於是你老實告訴她,我們早就化敵為友,這幾天不但同進同出,還同床共枕,正打得火熱呢。她免不了要感嘆,她親手拉拔的小女孩長大了,也許還會嘮叨你幾句,然後很欣慰地接受我這個準女婿。”他狡猾地笑,“很完美的結果,不是嗎?”
“如果她當時和我阿姨們二話不說就出手對付你,你還能在這裡胡說八道嗎?”
被他這般賴皮地胡扯一頓,她原本的氣惱反倒消了,哭笑不得。真是服了他厚臉皮的本事。
“可見她有多麼疼你,為了你的幸福,寧可放棄女使的責任,捨不得傷我。”
疼她?她從未想過這個字眼可以用在她與養母之間,她總是兢兢業業,努力地完成養母嚴苛的要求與訓練,那雙永遠在檢視她有沒有達到標準的眼,讓她從不敢開口叫一聲“媽”,只能將孺慕之情往心底藏……
她茫然的目光落在他肩頭,他左肩曾被她打傷,如今傷口早已癒合,卻留下蛛網般的淡紅痕跡,記錄了當時血肉破碎的紋路。他胸口被她刺的那一劍,也留下了細小的疤痕,與原先的舊疤相距不過半公分。
“你為什麼自願成為實驗品?”
他沒有絲毫驚愕,猜出必然是南宮璟和她說了什麼,“與其和所有人類術師為敵,不如只需應付你們姬家人來得輕鬆。反正就是吃藥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可是,你可以逃啊!世界這麼大,總有你可以躲藏的地方,你藏起來,沒人找得到你,就……沒人能欺負你了。”
就沒人能欺負你了……多懷念的溫柔語氣呵,他凝視著她憂愁憐惜的眼色,與數百年前那雙眼同樣的含蓄壓抑,而又情致纏綿,他胸口宛如被重重一擊,痛徹心扉。
他真是讓鬼迷了心竅啊,他見過多少次她這樣戀戀柔情的眼神,她說不出口,他居然便糊塗不知,忘了她兩難的處境,愚蠢地相信眼見為憑,終於親手將她逼上絕路。她在韶華之齡殞落,他只能用長得令他厭煩的生命去追悔、思念她……他還要再嘗一次這般剮心的痛苦嗎?他單手捧住她柔軟的頰,啞聲道:“世界是很大,卻也很小,想要藏起來不被發現,並不容易;而我早就厭倦躲藏了,一個人這樣偷偷摸摸地活著,真的很無聊——”胸腔深處突然強烈地收縮起來,他住口不語,慢慢往椅背上靠去。
她扶住他,“怎麼了?”
“有點頭昏。”他眼藥過多,麻醉藥早已失去止痛的功效,徒然使他反應遲鈍,他只能咬牙忍痛。身體的改變比他預料的來得快而劇烈,他得小心保守這個秘密,不能被這些醫生和實驗狂察覺。
“你很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