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地走掉了。——要上去安慰那小子一下嗎?還是算了,我現在鬱悶自己的事情還來不及呢,哪還有心情去開導一頭牛。想到這兒,我重新系上圍裙,踢踢踏踏走進了廚房。
領養……?老爺爺……?有名企業……?怎麼想都不像真事兒,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訊息是那個混蛋帶過來的,難保他不會又有什麼壞心眼兒。不過有一張名片也不算什麼壞事,說不定真像他所說的……思來想去,我心一煩,手一伸,名片飛進了垃圾桶。
呼……爽啊!剛才和那個混蛋不愉快的會面似乎也就這麼離我遠去了,我心裡頓時痛快了許多。咚咚咚咚~!重新專心地切起自己的菠蘿來。
經過我的妙手,五個美麗漂亮的菠蘿終於閃亮登場了。
不知不覺間,時鐘已經指向了十一點,剛才還冷冷清清的啤酒吧頓時變得人聲鼎沸起來。
“雪兒!!雪兒!!-O-” 賢浩大哥呼呼地邁進了廚房,推著我的頭說道。
“嗯?”
“外面實在忙不過來了,這些東西等會兒再切,你也去外面幫忙service一下!”
“人真有那麼多?”
“哎喲喲,簡直都要爆了!!我騙你幹什麼。也不知道今天搞什麼鬼,星期一還人那麼多。”
“知道了,我這就去。”有一件事是確定無疑的,那就是去外面service要比切菠蘿來得有趣得多,於是我立刻手腳麻利地除下圍裙,快步走到外面。
老天,這是搞什麼飛機?!-O-賢浩哥一點都沒誇張,人真的多得像蓮花池裡的花骨朵兒一樣,密密麻麻,到處都是人頭。和著喧囂的藍調音樂,酒吧裡的大部分人都已經呈半癲狂狀態,張牙舞爪,醉態畢露。這才是人類的真實面貌嗎?
怎麼看這幫傢伙都和我差不多大。—— 管他的,他們多大和我有什麼關係,最讓我頭大的應該是酒吧裡響成一片的服務鈴聲才對。觥籌交錯間自然少不了美味的下酒菜,於是這裡一聲叮咚,那裡一聲叮咚,催魂似的鈴聲,讓你恨不得生出八隻手來。可惜造物主沒有賜給我這個福分,只能眼巴巴看著每每鈴聲響起之處一陣陣雞飛狗跳。
這個世界上為什麼不少生產一些人類!!!-O- 我真心實意的這麼想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氣氛也進入了白熱化,嘈雜的人聲幾乎要把咱家酒吧屋頂掀開。老遠就可以看見詹英氣竭地靠在一個柱子上,伸著舌頭喘氣,他幾乎是有些恐怖地看著那一隻只伸向服務鈴的手。我拍拍他的肩膀,開始給現場救火了。
“大媽!!這邊!!”
大媽……——……?
“好的,馬上就來。”
長沒長眼,大媽?——有我這麼鮮嫩、水靈靈的大媽嗎?我狠狠地捏了捏拳頭,不過一張笑臉依舊掛在臉上,向靠窗的十號桌走去。
不同於其他的桌,這桌的氛圍分明透著古怪。首先引起我注意的是那個女孩,她應該還比我小點吧,畏畏縮縮地低著頭,長長的頭髮蓋住了臉,不時發出陣陣抽泣,就像審判席上等待審判的罪犯一樣。她對面坐著三個和我差不多大,或者比我稍大一點的男孩,還有一個眼線塗得無敵、大概有5厘米長的女人突兀地夾在他們中間。
怎麼回事,這就是最近學校很流行的夾心餅乾派對嗎?——我偏著頭,忍不住上下打量他們。
那個手掌看起來像鴨掌的男孩揚起手衝我叫道:“大媽,這兒。”
“來了。不過,我不是什麼大媽。”
“那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只是告訴你,我不是大媽。”
“那你說我該怎麼叫你?”
“——……什麼?”
“你是想讓我叫你大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