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是他性情高潔,不喜歡那些鶯鶯燕燕。而他才加冠而已,已經中了舉人。聽說他學問很好,下一年的春闈有望奪得名次,這也是眾人眼中名副其實的乘龍快婿。
然而,常敏君提出這兩個人,卻立馬就被桑拂月拒絕了。
換他一句話說,他們做的是掉腦袋的活兒,可他妹妹和他們不同。那是個再溫柔繾綣不過的姑娘家,平常裡看見點血,都能嚇得面無人色。讓妹妹嫁到閔州去,每年都要經受倭寇入侵的困擾和驚嚇,他不忍心。
所以,不管是堂弟還是表弟,也不管他們再好的人品和前程,統統不可以。
桑拂月說出這個藉口,就被常敏君狠狠拍了一巴掌。
不過事後常敏君也說,“你說的有道理。像擰擰這樣的小姑娘,還是應該生活在安然無憂的地方。閔州太亂了,她這樣的性情,在哪裡會每日提心吊膽,還不定年紀輕輕就夭折了……呸呸呸,看我說的什麼話。總之,這事兒就這麼算了,你權且當我沒說過這事兒。”
桑拂月與常敏君定了親,兩人這事兒辦的不合規矩,所以桑家便沒大辦。
不過為了不慢待了常敏君,桑父也是特意擺了一桌,請了他認為較為貴重的人來做見證。
沈廷鈞就是被請來的、最為高權重的那個人。
桑拂月回了晉州後,還沒往通判府去過。一是時間緊迫,每日陪家人和常敏君都來不及,其餘人他自然顧及不上。二來,也是沒有合適的藉口,不知道該如何登門。
如今看到沈廷鈞,他倒是挺唏噓的。也為之前自己回來晉州沒過去通判府說一聲,感覺不好意思。
不過桑拂月臉皮厚麼,嘿嘿笑過兩聲,便又湊到沈廷鈞身邊。
經過三年的打磨,沈廷鈞身上的氣勢越發駭人。而他通身的雍容與威儀,也著實讓人望而生畏。
桑拂月這兩年不在晉州,但也知道沈廷鈞大張旗鼓的進行各種改革。如今晉州比之前更為繁華熱鬧,每年上交給朝廷的賦稅,比之往年多要多上兩三成。這些,全都是沈廷鈞的功勞。
而他年紀輕輕就掌管一整個州府,名副其實的大權在握,權傾一方。
桑拂月也是在走上仕途後,才愈發意識到,要在沈廷鈞這個年紀,走到他這個位置,有多困難,又有多艱鉅。
他在三年間爬到從五品的位置,自認為就已經用盡了他的全力,甚至差點為此丟了性命。
反觀沈廷鈞,無論做什麼事兒都舉重若輕,好似這江山社稷,這百姓民生,都在他的棋盤上,能任由他隨意騰挪、任意拿取一樣。
也當真是心思深沉如淵,手段神鬼莫測了。
桑拂月與沈廷鈞敘舊的空檔,常武明也看見了沈廷鈞。
他方才從外邊轉過來,結果就看見花廳中多了這麼一位人物。
能有如此氣勢,又有此番容貌,整個晉州也唯有一人而已。
那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晉州通判,天子近臣沈廷鈞。
常武明過去打招呼。
沈廷鈞的大名他如雷貫耳,可只有親眼見過,才知曉,傳言沒道出這位通判大人十分之一的風姿,更道不出這位大人百分之一的能耐與氣場。
就真的是,不接觸不知道,真等接觸了,才明白在京城那等最高深莫測的宮廷中,由親王親自撫育長大的人物,究竟該是什麼模樣。
而如此人物,竟與桑家交好,且與桑拂月相熟,兩人的關係,看似……勉強能稱上一句不錯?
宴席很隆重,儘管人少,但來的每個人都呵呵有名。不是大權在握,那便是在其餘地方佔居高位。總之,由宴席的規格可看出,桑家對這親事當真是看中的,對這個未來兒媳婦,也是非常重視的。
宴席結束時,時間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