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孩子頭髮髮根還沒有黑色。
遇見同學了啊,晏懷瑾想著這局或許是個友誼賽,抱著懷裡的毛毯坐到了看臺最前排。
「嗶嗶——」
一聲哨響。
離弦之箭一般,完全不同於前幾次先觀察再ko的打法,江望選擇了開場就衝出去。
這什麼打法?
晏懷瑾看向教練的方向,發現教練也抱臂皺眉,一副也驚呆了的模樣。
原來不是教練的指導。
晏懷瑾還沒想好要不要在場下說兩句,場上的局勢已經發生了變化。
江望個子小點,他雙手一環,兩條有力的小腿鞭子一樣瞬間纏上黃髮男生的頸椎,腰腹一挺,將對面男生壓倒在地上。
對面男生也不是吃素的,在忍過驟然倒地的眩暈後,反而利用江望的姿勢去牽制他。
但江望反而沒有如他料想的那般繼續和他糾纏,轉而,直接雙膝一撐,從黃髮男生身上站起身,站到對方一步之外。
卻沒有任何動作。
這是什麼意思?
不止晏懷瑾,臺下相當多的教練和觀眾也有些疑惑。
黃髮男生很快就從臺上站起身,他是練拳擊的,泰拳稍微會點兒。
江望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打法讓他空有一身勁沒法釋放。
黃髮男生本就暴躁的情緒火星一樣滋滋滋炸開在心肺之間,不再猶豫,他磐牛般直衝江望而去。
那架勢像想要生生撕碎江望。
江望看上去像是被嚇呆了,沒有動彈。
晏懷瑾一顆心高高吊起——
直到黃髮男生已經近到江望面前,慣性帶出的拳頭又硬又響。
江望動了。
他腳下一轉,從黃髮男生身前繞開,雙手卻驟然抱住黃髮男生驟停的身體。
「嘭——」
一個背摔。
黃髮男生齜牙咧嘴被摔在地上。
他再次站起,迎接他的確實下一次被摔在臺上。
黃髮男生一次又一次以不同的身體部位砸在那張檯面上,看得晏懷瑾眼皮直跳。
偏生江望分數也不是一騎絕塵到結束比賽,男生的技術分死死咬在江望的分數後,兩人光看分數可以說是是勢均力敵。
只是,江望看上去比男生輕鬆多了。
幾個回合後,看到對手男生被摔得站都站不穩的模樣,晏懷瑾後知後覺:或許小望和這個男生有什麼私人恩怨。
「嗶嗶——」
回合結束。
趁著這一分鐘的休息時間,晏懷瑾往前走兩步,想跟江望說些什麼。
卻見那個黃髮男生跟在江望身後,也直直衝他而來。
臨到跟前,黃髮男生啐了口呸,那雙眼裡的惡意不加掩飾,「我屮尼瑪,我就罵,他馬男不男女不女還不讓人說了,死娘娘腔。」
劈頭蓋臉一頓罵,無來由的惡意罵得晏懷瑾一陣怔愣,他微張口,眸子無意識落在江望身上,仰著臉,像是被這意料不到的傷害刺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死性不改——
江望原本在鬆綁帶的手一緊,手套重新貼伏到手上,五指之間被猛地壓住。
可他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
裁判就已經吹哨。
黃髮男生賽場使用侮辱性語言,被判犯規。
黃髮男生被帶下臺,同為對手的江望中場休息頓時延長,賽場安排的專人趕忙上前,安撫選手情緒。
「不用。」
江望拒絕了前來安撫他的工作人員,手上拳套一撕一扔,落到場邊焦急的教練手裡。
他自己則右手拉開臺邊的繩子,一蹲一起,從賽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