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診:“徐敘敘你明天應該來複診,不要忘記了。”
她想了一想:“莫千南,我要拜託你一件事。”
“什麼事?”
“幫我找點東西。”
……
“明天我來接你。”莫千南如是說。
“不必了。”我如是說。
第二日去複診,鍾敘敘被暴跳如雷的莊老頭狠狠罵了一通。
喝酒是大忌,她居然在身體漸漸好轉的時候如此不顧惜自己,莊老頭非常生氣:“是誰給你買的百年野山參?不如扔到大海里面喂章魚還有點價值!你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鍾敘敘像犯錯的小學生一樣低頭認錯:“我以後不敢了莊老先生,請您原諒。”
“身體是你自己的,我願不原諒有什麼沒關係?”莊老頭吹鬍子瞪眼睛,一付恨鐵不成鋼的摸樣:“你們年輕人就是不愛惜自己,活該要生病!”
她可憐兮兮的抬頭:“莊老先生,我錯了,我寫檢討行不行?您別生氣,小心氣壞了身體。”
莊老頭用力一拍桌子:“寫檢討?可以!說清楚事情經過,交代好你的錯誤,態度要誠懇,語言要文雅,至少要三千字!”說完順手扔過來一支筆和一沓信箋紙:“啥時候寫完啥時候我給你診脈!”
鍾敘敘呆了。
莫千南悄悄附在她耳邊說:“傻眼了吧?莊老年青時候當過兩年的山村教師,對付調皮學生最拿手的絕活就是叫學生寫檢討!”
“……”鍾敘敘含著眼淚望向莫千南。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
這個下午在鍾敘敘生命中佔據著很重要的地位。
為什麼呢?試想,一個人如果被強行逼著寫三千字的檢討,那是多麼悲催的一件事!何況,她寫了第一遍,莊老頭嫌她廢話太多,語言不簡潔,不滿意,重寫;第二遍,莊老頭指責她字寫得太醜,不滿意,重寫;第三遍,莊老頭還是不滿意,認為她的反思還不夠深刻,就在她即將崩潰的時候,莫千南裝模作樣的勸說了一陣,莊老頭才悻悻作罷。
最後,莊老頭語重心長地說:“丫頭,你給我記住了,身體是最重要的,要懂得節制。”她差點哭了。
這個下午,她一定會牢牢地記在腦海裡,永不忘懷。
經過這麼一鬧,從醫院出來時已是晚上八點,幸好莊老頭還給他們準備了晚飯,要不然鍾敘敘在殺死千萬個腦細胞的同時也要被餓得頭暈眼花。
疏影橫斜雲微露,暗香浮動月黃昏。
兩旁的樹木在微風輕拂下沙沙地響,醫院外面有一汪小小地池塘,大約是一尾魚蹦出水面,在黑暗中濺起水花“呼啦呼啦”清脆地響。有昆蟲躲在草叢中歌唱,隱隱約約的一陣藥香從醫院裡飄出。
“莫千南你怎麼不事先告訴我莊老當過老師?”鍾敘敘轉動著痠痛的手腕,十分怨念:“我寫了一個下午的檢討啊,整整一個下午啊!”
莫千南十分嚴肅:“誰叫你昨天又喝酒又熬夜?活該!我也要批評你,站好了!”他站在原地擺出一付老師的摸樣:“說,下次還敢不敢?”
“神經病!”鍾敘敘不耐煩地翻了一個白眼,轉身就走。
“哎!”莫千南三步並作兩步跨上前,抓住她的胳膊:“開個玩笑嘛,怎麼就急了?”
她的眼睛裡,水光盪漾一派瀲灩,卻又籠罩著一層似霧非霧的光韻,因為十分委屈,此時表情很是可憐,聲音也軟軟糯糯:“你也寫三次三千字的檢討試試看就知道了。”
莫千南情不自禁地也放柔了聲音,拉起她的手:“怎麼了?手還酸麼?”
她纖細的手腕上戴著一條秀氣的漂亮手鍊,肌膚瑩白賽雪,叫他有些移不開眼。
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