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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前——
鍾敘敘剛踏出大學校門,進入一家公司的行政部實習,勤勤懇懇認認真真,等待實習期滿後轉正。
又是一個秋高氣爽的早晨。
鍾敘敘正在埋頭整理檔案,一隻肥肥的大手伸過來,在她桌上拍了拍:“小鐘,這一個月工作還適應?”說話的是行政部的經理彭壽。這是一個笑眯眯的中年男人,有一點兒啤酒肚,一直對她很溫和,時不時就過來表示慰問。
鍾敘敘受寵若驚,忙不迭地點頭:“很適應。”
彭經理笑得更親切了:“適應就好,有什麼難題,隨時找我溝通,啊?”
“是是,一定會的,謝謝經理。”敘敘做感激涕零狀。
過了兩天,鍾敘敘被彭經理叫到了辦公室,說了一堆廢話,一再申明他在鍾敘敘轉正過程中出了不少力,最後暗示,敘敘要好好感謝他。
鍾敘敘儘管覺得他笑眯眯的樣子十分猥瑣,還是趕緊上道地表示要請他吃飯。
果不其然,那天晚上彭壽帶著敘敘去了一家日本料理店,店裡的情調倒是不錯,可惜被倒盡胃口。
老男人時不時要拍拍她的肩,摸摸她的頭,甚至最過分的一次,鹹豬手伸到了她腿上。她不動聲色避開,隱忍著不發火。正在噁心之時,救兵終於出現。
有人招呼:“敘敘,你怎麼在這裡?”是大學時的學長江維。敘敘立馬起立,十分驚喜:“江師兄好!”
江維當年是校籃球隊隊長,身高185,星眉朗目,此時一身正裝,頗為帥氣。打過招呼,敘敘力邀江維和他的同伴一起進餐,他往那兒一坐,把彭老男人比到了塵埃裡,不過老男人不愧久經沙場,立馬做出一本正經的模樣,與江維寒暄。
死老鬼!敘敘暗暗腹誹。
彭老男人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小江,你一個人來的麼?”敘敘暗自扶額,一個人來這樣的地方吃飯確實很是奇怪。江維微微一笑,鎮定開口:“我約了一位老朋友,他一會兒就到。”
敘敘贊同點頭,江師兄啊江師兄,不愧是當年X大第一草,請你來幫個忙也計劃得滴水不漏。
沒料到江維約過來的朋友來,居然是湛墨青。
他到的時候,江維正在跟老男人說當年大學時代的糗事,他和敘敘的名字一向是被大家嘲笑的物件,尤其是敘敘。
有一回社團迎新出去吃火鍋,正酣處,有個男生似乎對敘敘有意思,不停地喊,敘敘、敘敘,敘敘我要紙巾,敘敘我要紙巾,旁邊一個大一新生臉都紅了,很不好意思地:“師兄,你要噓噓嗎?廁所在那邊。”頓時人仰馬翻,作為社團一件經典橋段被反覆傳播。
彭老男人被逗得笑成一朵花,直說沒想到啊沒想到,果然有趣啊果然有趣。
撲哧,一聲輕笑從敘敘身後傳來,江維起身:“墨青,你來了啊。”聽到那個名字,鍾敘敘心驚了一下,回頭,看見一個身影,白襯衫,黑西褲,挺高,從敘敘的角度仰望上去,臉揹著光,頭髮曖昧的燈光染上一圈金黃,襯衫袖口的銀色釦子有些微閃。
他坐了下來,她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謔笑。
要淡定,淡定,鍾敘敘心想。
湛墨青坐下的動作很優雅,鍾敘敘想,這個男人,嗯,氣場很強很大。
彭老男人笑呵呵地和湛墨青搭訕:“小夥子,我怎麼看著你這麼眼熟啊。”湛墨青撣了撣衣衫,氣定神閒地笑了笑:“我叫湛墨青。”彭老男人一下被噎住了,頓了半晌:“你你你,你是湛氏集團的湛墨青?”湛墨青又笑了笑,鍾敘敘覺得他的笑很神秘啊很神秘。
“湛總的名字取得真好,一聽就是滿腹詩書。”彭老男人開始拍馬屁。
湛墨青的口吻很平靜:“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