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選了半小時了。”湛墨青頗為無奈:“還沒有選好?我都要餓扁了。”
她抬起頭衝他笑笑,露出明晃晃的牙齒:“為湛總做飯,當然要上心用心以及專心。”
他嘆了口氣,拍拍她的頭:“鍾敘敘小姐,可否加快速度?否則我們可以把中飯和晚餐並做一頓吃了。”
“湛總,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兩分鐘以後,湛墨青一手拉著她,一手拎著菜籃,直奔收銀臺而去。
三十分鐘後,鍾敘敘端著盤子從廚房出來,身後跟著戴著圍裙的湛墨青。
“湛墨青,沒想到你不但做生意厲害,做菜也很厲害啊!”鍾敘敘眉飛色舞,就差歡呼雀躍了。
“要是你的動作能快一點,我也想嚐嚐你的手藝。”湛墨青摘下圍裙。這是實在話,鍾敘敘的動作說好聽點是細緻,說難聽點,簡直就是龜速,所以在她慢條斯理洗青菜的時候,飢餓難耐的湛墨青已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只要你不怕吃壞肚子,以後咱有的是機會。”鍾敘敘極其諂媚地一笑。
“你不是說我這人哪兒都堅/挺麼,只要你不給我吃毒藥,我想我都能繼續堅/挺下去。”
聽到這話,鍾敘敘同學立馬蔫了。
說話間,鍾敘敘已經自覺自願地盛好飯擺上桌,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爺,請上座。”
夾了一筷子番茄炒蛋,鍾敘敘狗腿地拍馬屁:“味道真是棒極了!”又擔心馬屁不夠響,再補充一句:“比我做的好吃多了,真的!”
湛墨青搖了搖頭:“那這就真是我的不幸了。”
這句話戳到她的痛處,她訕訕轉了話題:“你什麼時候學會下廚的?”
“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想吃家鄉菜,只好自己動手做。”
“沒有中國餐館麼?”
“總有吃膩的時候,後來乾脆自己下廚。”
“你真了不起,我學做菜的時候學了很久,還是做得不好吃。林姨笑我說我根本不是那塊料。”
他笑笑,給她夾了一塊魚,口氣像在哄小孩:“行了,快吃吧。”
鍾敘敘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在此之前,她一直覺得湛墨青是高高在上的,沒有想到他也有這樣人間煙火的一面。她本來一邊洗著菜,一邊肚子裡還在罵著莫千南這個混蛋,沒想到他伸手從她身邊摘過圍裙,聲音聽起來很溫和:“還是我來吧。”然後她就傻怔怔地看著他洗淨手,輕輕鬆鬆地手起刀落切肉切菜,再輕車熟路地熱鍋烹調,目瞪口呆。
他一邊忙,一邊不忘使喚她打下手,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像他這樣的男人,彷彿什麼事情都成竹於胸。他可以在商場上呼風喚雨,在面對莫千南的挑釁諷刺的時候面不改色,甚至還可以俯□來,為她做一份午飯。
在看著他忙碌的時候,她的鼻子有些微酸,又覺得有些小小的滿足,畢竟,這個男人不久後就將是她的丈夫,儘管她現在還是像行走在獨木橋上一樣心驚膽顫,不知道該不該抓住這看上去很美好的現在。
吃完了飯,鍾敘敘同學自告奮勇地把碗洗得乾乾淨淨。而後看看錶,居然已是下午兩點,湛墨青問她:“你是想現在就過去見我爺爺呢,還是再晚一點?”
“那個,還是晚一點好了,說不定我們過去還擾了老人家的清淨。”
“嗯。”他點點頭,把電視調到新聞臺看了起來。
“湛墨青。”
“嗯?”
“你爺爺,他會不會很嚴厲?”
“老爺子的嚴厲是出了名的。”
“哦。”
“我還有點公務要辦,你自己先看會兒電視。”
“好。”
一個小時後,湛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