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小云反而怔住了,這是巨雷,震得他昏眩,打得他飄渺,他幾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麥小云受不了這巨大的打擊,這個巨大喜悅的打擊,兩行清淚已經情不自禁的掛了下來。
“前輩……”
孤木大師暢然地說:“你曾經遇見過你的兄弟,如今也即將見到你的母親了。”
麥小云迫切地說:“我母親身在何處?”
“你可知道‘靜心佛堂’?”
“靜心佛堂?晚輩知道,它就在下面巖洞旁邊。”
“不錯,你的母親就住在那裡靜修。”
麥小云霍地站了起來.隨之深深作了一個揖說:“多謝前輩。”
“麥小云他可好?”
孤木大師年在古稀,心如止水,可是他還是忘不了他的徒兒麥小云,當然是另一個的麥小云。
人畢竟是人,他們二人名雖師徒,情逾父子,老小相依了二十年,麥小云已經足他心頭的肉、身上的血,怎能叫他忘得了?
麥小云略一遲疑,他知道孤木大師口中所說的麥小云是他而不是他,但他卻不知道另一個麥小云到底是他兄長抑或小弟?也只有暫且的稱“他”了。
“哦!他很好。”
孤木大師輕嘆了一聲說;“不管是你叫麥小云或者他叫麥小云,你們終究是一對兄弟,一對雙胞胎的孿生兄弟。”
麥小云又怔住了:“孿生兄弟?”
“應該不會有錯,見到了你的母親,你就會明日了。”
“多謝前輩,晚輩就此拜別。”
麥小云心急似箭,他巴不得能一步跨到靜心佛堂。
“等一下。”
“前輩……”
“你又失落了你的身世了。”
孤木大師把那塊銀鎖片遞了過去。
麥小云不禁赧然地笑了一笑,隨之又是一個長揖。
“多謝前輩。”
他三步二腳的奔出了後院,穿過了大雄寶殿,一腳跨過了山門,迎面見智圓揹著米、提著菜,低頭也匆匆的闖進來,兩個人險險的撞了一個滿懷。
麥小云睦上含著笑意笑笑說:“智圓,對不起!”
聲音尚在空氣中飄蕩,人影早就已經看不到了。
智圓和尚怔怔然的搖搖頭:“雲師叔何事匆匆若此?”
麥小云再次靜立在靜心佛堂的門前,這次與上次的心情已經截然不同,他均勻一下呼吸,然後舉起右手,輕輕的在門板上彈了一聲。
“進來。”
靜心佛堂中響起了溫和、慈祥的聲音。
麥小云緩緩地推開下房門,見一位四十幾歲的婦人正在—尊觀音大士的瓷像前上香禮佛,她就是麥夫人,也是兩個麥小云的母親。
麥小云走上二步,“乓”的一聲跪了下去。
“娘,孩兒不孝……”
二行清淚又滾滾而下了。
麥夫人回過了頭,轉過了身,她見了不由微徽吃了一驚:“噫!雲兒,是你回來啦?出了什麼事情?”
“娘,是雲兒,是雲兒回來了……”
麥小云依舊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不稍一動。
“雲兒,快起來,告訴娘,有什麼不對?”
“娘,請您再看看孩兒……”
“怎麼?莫非是你爹有不幸的訊息……”
“不是啦!我只是請娘再看看孩兒嘛!”
古怪了,麥夫人感覺到她的兒子今日態度有異、語氣有異,不由心頭怔忡,不由疑雲上升,立即凝眸細細打量了起來,雖然她早發覺兩個麥小云有些微不同的地方,但是,她卻不作其他的想,因為這個麥小云也是她的兒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