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石板小徑上,兩旁依舊是那深碧色的萬年青安靜本分的立著,姚青青卻是往著清湫院的方向走去並未急著開口。
跟在姚青青身後的丹紅幾次想要言語,卻又深深地忍了下去。
越近清湫院,姚青青的思緒越發頹然與傷感起來。
曾經,她在清湫院真的很恣意。那時,她同君千鷺的交集並無多深,更別提培養感情。只是偶爾,他想起她時便會找了法來玩玩她而已,而如今———她幾乎時時刻刻在他的面前,她很是戰戰兢兢!
清湫院,那些殘垣已被清理,幾個人正在忙活著似乎準備將此地修砌成一個花園,而那中心處是在建著一個婷。
姚青青遠遠的在一叢繁茂的萬年青旁停了腳步看著曾經清湫院的坐落處。
“說吧,這裡幾乎不會有人來。”姚青青那溫婉的聲音有些低低的,帶了些茫然的味道於其中。
“嗯。”姚青青輕應,看著那即將成為一個花園出現的清湫院坐落處,心中微微有些難過,她輕輕的捏了捏手中的娟帕。
“有個丫鬟說,清湫院被燒的前一日,楊姑娘的孃家丫鬟荷珠到廚房取了很多次的油,當時她還很疑惑荷珠要那麼多油做什麼,即使要有什麼用處也不該取那麼多次。”
丹紅頓了頓,偷睨了一眼姚青青後才又繼續說到“她問了她,才聽荷珠說是要給楊姑娘開小灶。不過這其中真假,倒是不明。
那丫鬟還說,火勢正起來的時候正巧是她發現的,那時她聞到了濃濃的香料味,似乎在掩遮什麼。待之後的風起,救火的人到,那味道已無影無蹤,只剩那濃濃的煙燻味。”
“嗯。”姚青青低低的應了聲。想著丹紅所說,心中也明瞭幾分“你在這府中處的可還好?”
“謝王妃掛念,奴婢很好。”丹紅不大在意的回著,心中卻是在想著另一件事“既然知道是楊姑娘使得壞,王妃不……”丹紅頓住了話語看著姚青青。
“不了。謝謝。”姚青青緩緩的搖了搖頭,已是轉了身離開那處。
這一切並未有確切證據,楊苒的爹與君千鷺的那層關係暫不提,憑藉自己與君千鷺那頗為不良的關係、他也絕不會非常隨意的順道幫自己報個小小的仇。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急於一時?
她,姚青青一般都很有分寸。她忘記分寸的時候,似乎為數不多。
看著姚青青那抹離去的優雅背影,那抹紅衣著實是集高貴、華麗、端莊於一處耀眼的很,也許作為王妃就該是穿這深紅,否則就難有那般氣質,丹紅暗暗的想著腳步也跟上了前面的人去。
“一會兒你幫我看看消磨解得如何了吧。”姚青青忽然停下了步,她轉了頭細細的看著丹紅。
半晌,她幽幽的嘆了口氣將手中娟帕緩緩的挽了一個結出來“我也沒有能感謝姑娘的東西,只怕金銀飾那類俗物也入不了姑娘的眼。”
“能幫助王妃是奴婢的福分,還望王妃不要多想。”丹紅忽然慌張的福下了身去。
從平捷王府流出的傳言,平捷王妃是個蠢人,而丹紅如今卻覺得說姚青青是蠢人的人必定眼拙,亦或是姚青青曾經將那華麗聰慧掩蓋的好,未有一絲鋒芒流露。
姚青青,不驕不躁、溫婉淡薄。僅憑剛才的事便能說明,姚青青確實有做這平捷王府女主人的實力。自己確實有故意挑撥姚青青去同那楊苒來一番結果未知頗深的爭鬥,只是自己的挑撥並無痕跡可尋,而她———僅是就那樣當做隨口的平常言語而已。
“怎會。”姚青青忽然笑了起來,她扶起了正福著身的丹紅。自己怎麼了,竟然這樣嚇人麼?姚青青淺笑著說到“只需姑娘開口,我若能做到,必幫姑娘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