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甚至恨不得立刻拔腿就跑，想著離這裡能有多遠就跑多遠。
可是感受到白明世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力度。
半響沉默後，老人還是重重嘆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
一個老瞎子，看不清路，跑，又能跑哪裡去呢？
在這個地方還能苟延殘喘一陣子，要是逃跑想要換個其他地方，先不說能不能真的逃離的掉的問題，萬一在因為看不清路在雨水裡被沖走，那才真的是自尋死路。
“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神奇的事情發生。”
“你是人還是鬼啊？”
老人抬起頭，面對手指撘過來的方向，他沉默片刻後，聲音沙啞回道：“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雖然大叔我估計，我也解答不出你這種人物什麼問題，但是……呵呵，這種情況下遇到你或許也是一種命運，我能解答的問題，我都會想辦法回答你的。”
“當然，你最好不要報什麼期望就是了。”
奔波到現在，人生隨時有可能結束。
能在人生的最後，遇到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或許，這已經是他悲慘人生難得的幸運。
還是說……
其實他已經死了。
只是現在在死亡的幻覺中，他在做夢感受到了這些內容呢？
老人情不自禁這麼想到。
並沒有在意白明世說的實現願望之類的話。
將其當做耳邊風，很快就從腦海中遺忘。
慢慢的，老人的身體在不知不覺間重新放鬆了下來，用著一開始無所謂看淡的態度，繼續面對起了白明世，一個人，若是連死亡都不再畏懼，那麼這個世界上不管任何事物當然也不可能讓其感到恐懼。
白明世對老人的態度很滿意。
他繼續道：“就在剛才來到這裡前，我有問過遇到的電視節目團隊，但是看到我後，他們很快就跑掉了，沒能回答我的問題，接下來，街邊小巷裡忽然就冒出了很多人，他們對那些因為襲擊我被我打暈的人們開始了彼此攻擊。”
此時，白明世問出了第一個困惑。
“我看到那樣的畫面，比起我原本想要詢問問題的困惑，我更加感到不舒服。”
“這是因為什麼呢？”
白明世的表情有些自己都沒發覺的迷茫，“明明那些人，我根本都不認識。”
聽到了白明世的話語，老人有些恍然，原來剛才旁邊街區的騷亂居然這麼來的。
針對白明世的問題，老人想了想，先是有些想不通，為什麼這麼堪稱人之常情的問題，對方還會這麼認真地詢問，但是很快，想到了身邊的人實際到底是不是人都不一定後，他很快便釋然了。
“因為人是有同理心的。”
“當時任何一個從地溝裡爬出的都是惡鬼，人的話，是不可能在那種情況選擇跑出來的，彼此殘殺猙獰的惡鬼們，將人的外皮完全剝掉，看到會感覺有些不適感或者厭惡也是很正常的。”
老人語氣有些冷漠，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麼，表情有些猙獰回道：“我不清楚你是什麼情況，但在這裡，如果你還對人類有過什麼期望的話，我勸你最好還是打消那種念頭，因為你還會繼續感到不舒服，甚至會一直不舒服下去，直到徹底失望為止。”
“失望。”
白明世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嗎。”
雖然對於老人所說什麼將人的外皮完全剝掉之類的話，白明世還是很困惑，他回憶中剛才那些人都還是人類的模樣，好像也沒有把皮剝下之類的畫面，但白明世也沒有揪著這點繼續追問，因為他的主要疑惑確實已經被解答。
現在想來。
白明世哪怕不清楚他們發生轉變的原因是